眾人都很是吃驚,敢情鍾天政“沒有放鬆學習”不是空話,一個月不見,他的妙音八法赫然已經練到了第三重。
玄音閣裡多少學生,練了十年八年,還在第二重打轉,卓玄資質極佳,如今也不過才是第四重。鍾天政入學到現在才剛大半年呢。
眾人嘖嘖稱奇,逍遙侯楊綽更是轉頭就跟徒弟耍賴:“看看,看看,這東西全靠天分,根本不在練上。”
鍾天政擔心他以此為藉口偷懶,笑道:“我練得口裡長繭子的時候,侯爺並沒有看到。”
譚瑤華並不知道他這些天做什麼去了,忍不住插嘴:“我沒練過簫,不清楚,口裡也能磨出繭子麼?”
項嘉榮原本以為自己趕在秋試前練到妙音八法第二重已經很不錯了,此時一見鍾天政的程度不禁大為不安。
入學考試對方雖然勝過自己,但差距並不大。而現在自己卻遠遠落在了後面,為什麼?自然是像鍾天政說的那樣,人家是下了苦功的,自己還不夠努力啊。
這天眾人受了鍾天政刺激一直練到很晚,楊綽幾次要打退堂鼓,都被大夥鎮壓。後來他趴在鼓上,不管誰說都裝死,其他人看看也確實大半夜了,這才各自休息。
文笙回房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就聽著外頭一聲輕響。
文笙開了門,鍾天政站在外頭。(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會(粉195+)
見是他,文笙有些意外:“阿政,這麼晚了,有事?”
鍾天政悠然對答:“哪裡晚了,明明離天亮還早得很。”
文笙語塞,讓開身請他進屋來。
兩人在今日之前,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上一回,還是王光濟起事的那天,在齊園附近的那間酒樓上,他們兩個並肩由窗子張望齊園。
文笙以為鍾天政來,是要向她解釋後來因何避而不見。
可是鍾天政提都沒有提,進門坐下來,問文笙道:“由今天練的情況看,你覺著咱們這次團戰如何?”
咦,竟是為團戰來的麼?
文笙眨了眨眼睛,怔怔望著鍾天政,心中開始合計:“一場玄音閣的尋常秋試,他何以看這麼重?這其中有什麼好處,對他而言竟比江北更加重要?”
鍾天政被她目不轉睛望著,還當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低頭看看,笑道:“你幹嘛呢?”
文笙回神,沉吟了一下,回答他道:“若是發揮正常的話,進宮榜應該問題不大。”
鍾天政笑了一聲,似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屑。
他問文笙:“到得臺上,你會盡力麼?”
“自然。”不管是個人戰還是團戰,不管遇到誰,文笙都沒想過退讓,比賽就是比賽,幹嘛要夾雜別的東西?
鍾天政道:“那就好。你帶上琴,跟我來!”
西山有山有河。快馬循著河往上游去,秋夜微涼,頗有踏風的颯爽感覺。
文笙跟著鍾天政趕了有大半個時辰的路。來到一處小山坳。
經過一個夏天,這裡樹木茂盛,雜草叢生,從外邊看就是一處荒郊野地,十分不起眼,但西山的河正是在這裡改變了流向,每到夏秋。雨水充沛,水流就會日以繼夜地撞擊著山石,發出很大的聲響。
鍾天政下了馬。將他和文笙的馬栓在樹上,轉身在前面帶路。
山坳裡已經被收拾出來,老大一片空地,中間孤零零留了幾棵樹。樹上懸著燈籠照明。
樹下鋪著紅氈。正中間擺著一張木幾,看高矮,給文笙放古琴正合適。
旁邊還有一張小石桌,上面一盤一盤堆積如山,擺滿了瓜果點心,還有酒壺和兩個酒盞。看樣子,壺裡應是有酒。
文笙被他一路領來,離遠看到。不由笑道:“大半夜的,花這心思做什麼?”
鍾天政在前面以自嘲的語氣道:“只怕花了心思。人家不領情不說,還要避之如蛇蠍。”
文笙噤聲。
結果她都不作聲了,鍾天政那裡還是不高興,又“哼”了一聲。
文笙失笑:“原來你喊我出來不是商量團戰的事,是要翻舊賬。”
鍾天政走到了紅氈旁,脫了鞋子,回身看文笙跟過來,一樣是脫了鞋子放在一旁,露出一雙纖足,裹在雪白的襪子裡,這才緩了神色,當先來到樹下,道:“過來坐。”
天上銀月如鉤,繁星閃爍。身旁是高山流水,不時有蟲鳴相和。
而眼前綠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