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其他的侍從也不敢保就沒有人與鳳嵩川勾結,楊蘭逸不能就這麼上車,還需想個法子遮掩一下。
他把這想法和其他三人說了說。楊蘭逸感激涕零:“五公子想得真是周全。我聽你們的,你們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三位的大恩大德蘭逸沒齒不忘。”
譚瑤華卻不想聽到太多感激的話,道:“不必如此,閣裡的身份我先想辦法幫你保留著,等事情清楚了你再回來繼續上課。這段時間也不要荒廢了學業,你很有天分,樂師成長不易。你就當這次的風波是老天爺對你的磨礪吧。”
他這番話裡充滿了鼓勵期許之意,換一個人聽了必定會振作精神。向昔時主考官表示不管自己身處何地都會好好學習的決心。
可楊蘭逸關注的重點從來和旁人不同,他張口就來:“五公子也覺著我有天分?我家裡好多人都這麼說。”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譚瑤華不禁無語。
文笙連忙笑著打圓場:“怎麼把楊公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去,我到是想了個主意。”
主意定下來,幾人緊鑼密鼓地準備。
兩天之後,又一個令大梁君臣喜出望外的好訊息傳進京來。
許是虎頭灘大捷叫南崇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南崇大將軍林世南日前派人向江北大營投了一封書信,信上言明瞭議和之意。
若是大梁這邊也有意休戰,南崇帝將遣使過江,與大梁的官員在江北大營共商停戰以及戰後的邊界、貿易等種種事宜。
南崇與大梁在飛雲江上斷斷續續打了三百年的仗,刀兵不止,不光沿江的老百姓倒黴,戰事巨大的消耗對兩國都是沉重的負擔。
南崇新帝登基不久,主弱臣強,大將軍林世南是位十分有能力統帥,朝中又沒人肘腋,大梁這邊建昭帝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年和東夷打,和南崇打,早耗得國庫空虛,再加上他年紀大了,也沒有了收復南方的雄心壯志,對南崇人的提議求之不得。
況且趁著虎頭灘大捷的餘威,還可以向主動求和的南崇要點好處呢。
大梁幅員遼闊,只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元氣,到時候自己的兒子想打了,想什麼時候開戰都可以。
建昭帝想得很美,群臣對議和也都很樂觀。
就連譚瑤華都覺著和南崇停戰之後,大梁邊疆再無戰事,正可以集中精力好好整頓一下內政,肅清吏治,與民休息。虎頭灘大捷好似一劑靈丹妙藥,大大緩解了大梁朝的內憂外患,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說不定這正是他所期盼的盛世到來前的先兆。
每當譚瑤華流露出這種喜悅,文笙都默然不語。
她不想潑譚瑤華冷水,在她看來,建昭帝這二十年皇帝當得平庸沒有作為,兩個兒子性情卑劣,不堪委以江山社稷,紀南棠率眾多將士捨生忘死打下這虎頭灘大捷,怕不是盛世來臨的曙光,而是大梁真正敗亡前的迴光返照。
準備參加團戰的八個人在楊綽的空弦居練了一回,因為這日譚瑤華和文笙師徒都帶了鼓來,練的是真正上場不大可能用到的四鼓。
偏譚瑤華帶來的還不是羯鼓,他叫人搬了一隻大堂鼓來。
四隻鼓個頂個的肚大腰圓,往空弦居的小院兒裡一擺,滿當當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楊綽一看這架勢,便擺手道:“不行不行,這麼近,胳膊都掄不開了,肯定是要相互影響。你們先練著,我歇會兒。”
卓玄怒目而視:“誰都能歇。唯獨師父您不能,您今天還一下都沒練呢。”
聞人英見狀笑了:“你們是不是把樂君堂最大的鼓都搬來了?到時候同樂臺上放不下,譚公子你能叫院長作主給咱們換個比試的場地不能?”
譚瑤華悠然道:“這自然沒問題。”
鍾天政到得最晚。站在空弦居的院門口,驚奇地問:“你們這做什麼呢?”
文笙忍笑:“我看下一回大家還是都到我的馬場去吧,那裡風景宜人,地方也寬敞,而且管吃管住,多盤旋幾日也沒有關係。”
鍾天政不明所以,不過他向來在眾人面前表現得玲瓏風趣。介面笑道:“咦,這口氣聽著好生財大氣粗,最近可是發財了?”
文笙暗忖真叫你說對了。可不是嘛。
可當著鍾天政她可不敢掉以輕心,以免被他發現端倪。
說動了譚瑤華之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面對鳳嵩川手下的盤查,而是怎麼能避開鍾天政的耳目。
雖說以鍾天政的本事。事後肯定會查個明白。但那時候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