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蒙說,做獨行俠,不參與任何活動、見任何人,這樣子子,她不用揹負任何秘密,一旦離開,也不值得別人千里追殺封口。他從沒把她看作諸航中校,在他心中,她僅僅是他珍視的女子,一切以她安任為先,其他什麼,都是浮雲。
“我知道。”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那……是從遊戲裡知道我在特羅姆瑟了?”她緊追不放。
“是”!
既然如此心有靈犀,為什麼還這麼冷漠?諸航委屈了,撒嬌地撅起了嘴。
卓紹華走了,留給諸航一堆的疑惑。
小喻替卓紹華開啟車門,他上了車,關車門時,看到諸航眼巴巴地站在那裡,嘆了口氣:“頰骨突出很高,臉都沒巴掌大。”語氣無限的憐惜、不捨。
小喻回頭看了一眼,卓紹華已恢復了正常。
帆帆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被唐嫂抱去了,她在唐嫂房門前轉了轉,忍下思念,回來泡了個澡,上床睡覺。
立在臥室的大床邊,看著並排的枕頭,想起自己因為沐佳暉的挑釁對首先無理的排斥、冷淡,突然非常羞慚。
首長當時一定也很難受吧!
隨手拉開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面有首長給她買的“水果”手機,還有她那時賭氣從手腕上摘下的月相錶。真是任性啊!
其實潛意識裡,覺得那是首長,不管她怎麼做,他都會包容她、原諒她,才會那麼肆無忌憚。成流氓說過,首長也是人,也渴望被愛,渴望被理解。
呃,結婚證!
諸航訝異地看到應該放在檔案櫃中的結婚證,被壓在手機下面。像是經常被翻看,角微微有點捲曲。
是首長嗎,夜深人靜時,想起她,開啟結婚證,深情凝視?
諸航笑了,甜甜的。
抱著卓紹華的枕頭,蜷在床的中央。這是她的家,無須警惕,無須設防,她安全了。嘴角緩緩彎起,她沉入夢鄉。彷彿只睡了一步會,就聽到身邊呼嚕呼嚕的喘息聲,一雙小手在臉上摸來摸去,癢酥酥的。她睜開眼,帆帆圓瞪著雙眼,直直地盯著她。小小的指頭伸過來,戳向她的眼睛。
“壞傢伙,痛哦!”她叫起來。
帆帆咯咯笑了:“是媽媽,媽媽回來了,爸爸沒有哄我!”他摟住諸航的脖子,親得諸航滿臉口水。
首長在家,昨晚他睡在哪?
真是不記仇的傢伙;分開這麼久,在感情上和她沒有絲毫的生疏。“帆帆,想媽媽嗎?”
“想,天天想,在這裡。”帆帆指指頭,又指指心中,“爸爸說,媽媽肯定會回來,只是事情多被耽誤了。媽媽,什麼叫耽誤?”
“有要繩子綁住了媽媽的腳,媽媽沒辦法走路”。
“帆帆給媽媽揉!”像只機靈的小松鼠,帆帆吱地鑽到床的另一頭,抱著她的腳國,輕輕搓。
她走時,帆帆是張圓圓的臉,笑起來,壞壞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現在,個頭彷彿又高了不少,下巴變尖了,講話一本正經的,像個大孩子樣。他的人生裡,她錯過了多少動人的時刻!淚水一下子止不住。
“乖哦,媽媽不哭。帆帆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帆帆替她拭著淚,認真說道。
諸航撲哧一聲,含著淚笑了。
洗漱好,帆帆突然像沒有了腿,走到哪都要她抱,一臉驕傲的神情,吃早飯,也要坐在她的腿上,要她喂。
唐嫂直笑:“不得了,這媽媽一回來,帆帆就不乖了。”
諸航寵溺地回道:“沒事,媽媽覺得帆帆乖就好了。”
帆帆身後的小尾巴更加翹得高高的。坐在桌對面的卓紹華抬了下眼,眸光如水。
飯後,卓紹華對諸航說:“我們要出去下。”
諸航明白:“嗯,我好了,你換衣服去吧!”
“不換了!”
諸航怔了下,突地會意過來;首長今天是以她丈夫的名義陪她去見領導們,而非卓紹華少將,哦,首長被降了職,現在是大校嗎?
有車過來接他們,都是諸航沒見過的生面孔。“只是例行公事,沒什麼關係的,他們問什麼,你如實回答。”上車前,他握了下她的手:“我會一直在外面等你。”
有外人在場,兩人沒再交談。北京街頭沒有任何變化,車多人多。半個小時後,車拐進了一個樹木蔥蘢的地方,好像是進的後門,又開了一會兒,看著經過的餐廳、圖書館、公寓樓,諸航愣住,這是哪所大學?她看向卓紹華,卓紹華對著她閉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