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暗暗叫了下苦。她忙著收拾自己,早飯、午飯加起來,就吃了塊麵包,這會,餓得前心貼後背。
成瑋已經到了。
成瑋穿了件形似布袋的寬鬆裙,典雅的菸灰藍,亞麻面料,腳上一雙駝色的平跟鞋,頭髮紮成一束,隨意搭在身後,沒有一點脂粉,沒有一件首飾,但那從骨子裡溢位來的雅緻與高貴,倏地讓寧檬就相形見絀。
成瑋的目光輕輕巧巧落在寧檬蹭皮的鞋頭上,然後朝成功投來質疑的一瞥。 寧檬立刻感到腳指頭火辣辣地燙。
咖啡館的一角,燈光明亮地瀉下,照亮一八角桌,一高背椅。那裡有個長髮女孩在吹長笛。那旋律,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勻稱落下,灑在四周,彷彿是那些讓夜顯得格外幽靜。 “請坐。”成瑋溫和地朝寧檬笑笑。
溫和這個詞,用在長者身上,那是慈祥,如果是同年齡的人,那麼就代表對方在身份、氣勢上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寧檬侷促地絞著十指,心慌亂地砰砰直跳。她從來沒有這樣忐忑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成瑋點了大吉嶺紅茶,白色茶杯裡盪漾著好似威士忌的金紅色。
成功要了藍山。侍者問寧檬點什麼,寧檬腦中像剛被洗劫過,“和他一樣。”她看了看成功。
成功悠然地蕩起雙腿,他很享受這裡的懷舊氣氛,啟發人想入非非。
“我是諸航的同學。”寧檬吃力地平視著成瑋。她以為諸航是一張燙金的名帖,豈不知這實際上是成瑋心中的一個隱痛。
成瑋喔了一聲,聲調拖得長長的,打量寧檬的眼神越發深邃。
“你沒懷孕吧!”
寧檬愕住。
“你朋友諸航不就是讓紹華奉子成婚了麼!這一招,女人們履試履靈。”
“成瑋姐懂得這麼多,怎麼。。。。。。”還一個人呢?這幾個字寧檬用笑聲代替了。她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
“男人年復一年變大叔,小姑娘一茬接一茬長成盤中餐,老牛的草料越來越嫩,小姑娘的口味越來越重。她們寵辱不驚,一出場便睥睨萬物,我這樣的老女人,哪是對手。”成瑋說道。
成功彎彎嘴角,拿眼角餘光斜睨著寧檬。
寧檬乾乾笑道:“那是成瑋姐的眼光太高,沒有男人配得上。”
成瑋雙臂交插,下巴高傲地翹起。寧檬這一口一個姐的,把她給叫惱了。不就小個幾歲,有必要一再炫耀麼。“你的眼光很低?”她譏諷地把臉轉向成功。
寧檬臉刷地紅了。
“趁著青春,別委屈自己。我看我哥也確實和你是一個碟子裡的。”成瑋硬邦邦地說道。
寧檬握著小匙的手輕輕抖了下,“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她怕再呆在這,她就要扛起大炮,發起攻擊。
“你張牙舞爪的性子可一點也沒改。”成功慢悠悠地開了口。
“誰像你虛偽,我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哥,她不是諸航。”成瑋端起杯子輕輕搖盪。
“什麼意思?”
成瑋冷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在群裡,每個人還是獨立的個體。諸航和她是截然不同的,雖然我也瞧不上諸航。在諸航的眼裡,我們的圈子就是一個外星球,我們引以為豪的一切,對於她來講,什麼也不是。她自有她的快樂和天地。和我們在一起,她是用遷就、包容的態度,從來都不想融入,離開也不會留戀。而她”成瑋朝洗手間方向瞟了一眼,“她喜歡、迷戀這一切,她做夢都想成為我們的一分子。不要告訴我,你喜歡這樣的女人!”
“如果我喜歡呢?”
“如果喜歡,你剛才怎麼沒出手幫忙?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你。這個晚上,她急於討好我多於關注你。一個陷在愛情裡的女人,是不會這樣的。你於她來講,一個階梯而已。你飢不擇食?”
成功不是不出手幫忙,他知道寧檬有口才有爪子,別人欺負不了。不過,寧檬今晚的表現讓他是有點意外。
“我的事你少管,你把自己管管好。有多久沒和媽聯絡了?”成功端出長兄的架勢。
成瑋翻了個白眼,“一聯絡就是催著我回北京,要不然就催著我結婚。煩死老太太了。哥。。。。。。紹華他好麼?”
成功酸酸地咂嘴,“他有什麼不好的!”
“那個諸航設計的《儷人行》在網上火爆了。我們雜誌上月搞了個調查,現在百分之六十的白領愛玩遊戲,在這裡面,百分之八十的最愛《儷人行》。以這個遊戲改編的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