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不出來恐懼。她無法想象安少殺了韓憶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這是她最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韓憶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裡是濃濃的怎麼也化解不開的恐懼,還摻雜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活到現在,第一次離死亡是如此之近,剛剛安少差點殺了她。
一想到這裡韓憶就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心裡的恐懼更濃了,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開了。
安健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的位置越來越痛,疼得他快要出不氣來。
“安靜,醫生,快叫醫生。”求生的欲。望讓安健陽本能地抬起手對安少囁嚅地說道,眼裡一片哀求。
晏晨最先發現安健陽的異樣,看到他一臉鐵青,甩開安少的手就向外跑去,一邊跑嘴裡一邊著急地喊道:“醫生,醫生。”
韓憶這發現了安健陽的異樣,顧不得哭泣,一把把安健陽的頭抱在懷裡,嘴裡不住地叫道:“健陽,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啊!你一定要撐住,醫生一會兒就要來了,你一定要撐住。”
安少和安寧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們就這樣看著安健陽一臉痛苦地倒在韓憶的懷裡。
靜靜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值班醫生聽到晏晨的聲音聞訊趕來,一看安健陽這個樣子,立刻和韓憶把安健陽搬到床上,接著請屋裡的人都出去,然後為安健陽急救。
韓憶的眼淚不斷,身體靠在牆上默默地哭泣。
安寧的眼中有些難以掩飾的失望和對韓憶深深地厭惡。她緩緩地向韓憶走去,在韓憶的面前站定。
韓憶下意識地看著安寧,當她看到安寧眼中毫不掩飾的仇恨,她忍不住生生地打一個冷顫。
安寧恨她,她知道。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安寧的恨意會如此之深。
她恨不得她去死。
安寧看著韓憶,忽然笑了,“你真的很命大。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麼不去死呢?你從來沒有感到其實一切都是報應麼?你搶了別人的老公,逼死了我媽媽。上天沒有報應在你身上,但是卻把報應報在安瑞的身上。安瑞為什麼會瘋?是因為你。她是替你在還債。你自己的親生女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絲毫不覺得內疚麼?你不應該羞愧地去死麼?”
安寧目光帶著毒看著韓憶,嘴裡的話又快又急,說完以後,她非常滿意看到韓憶立刻變得煞白的臉。
韓憶想一巴掌揮在安寧的臉上,她想狠狠地上手去抓爛安寧那帶著嘲諷的臉,她更恨不得把安寧從窗戶裡推下去,最好把她摔死。
不,不能死。
死太便宜她了,最好給摔成一個殘廢,一輩子站不起來,這樣還會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她呢?韓憶在心中狠狠地想道。
安少沒有在外面過多停留,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隨意地撥弄著額前垂下來的碎髮,踢著鞋了晃晃悠悠向外走去。
晏晨站在病房門口不敢離去,張了張嘴想叫住安少,後又放棄了。
安少這麼恨安健陽,又怎麼可能留下來呢?
安寧也離開了,趾高氣揚一臉得意的離開,在經過晏晨的身邊時,安寧的腳步稍作停留,“嫂子,你沒看到我哥都走了嗎?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晏晨在心中苦笑。
她倒是很想離開了,可是作為一個兒媳婦,她真的可以如安少安寧一樣不管不顧什麼也不管肆意地離開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你先回吧!”晏晨對安寧說道。
“好吧,那你就繼續留下來當你的好兒媳婦吧!”安寧無所謂地說道,攤攤手向外走去。
走廊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空氣中是韓憶壓抑的哭泣聲。
晏晨看了一眼韓憶,看到韓憶傷心難過的樣子,她的心裡不禁在猜測,她的眼淚到底有幾真幾分假。
晏晨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她不相信一個存心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懂愛情嗎?
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愛一個人是發自內心地希望對方幸福,而不是想著去佔有。
恰恰韓憶是後者。
晏晨看韓憶的眼神有些複雜。她其實也想問問韓憶,自始自今,韓憶後悔過嗎?
晏晨找不到答案。
韓憶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她強行介入了安健陽和葉馨的婚姻,安少的母親根本不會自殺,安少和安寧也不會性情大變,還有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