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能進的?就連站在外面望一望,都會被人趕走。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顧一切地生下了安瑞,只怕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過著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
現在她幸福了,可是安瑞卻被安家人帶走,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韓憶的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她不是不知道安瑞這些年所受的苦,可是沒有安家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回國,這次如果不是安靜要結婚,只怕她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的親生女兒。
“媽,你帶我走好嗎?我不要再在安家待下去了。”安瑞突然緊緊地抓住韓憶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韓憶的手背上,她流著眼淚看著韓憶。
“唉!”韓憶嘆了一口氣,手在安瑞的背上拍了拍,“小瑞,不是媽不帶你出去,是因為他們不讓我帶你出去。”
“你自己做的孽憑什麼要讓我來承擔?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安瑞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開始用手使勁地推韓憶,嘴裡對著韓憶大吼大叫。
韓憶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安瑞推出去老遠,如果不是後面有椅子擋著,一定會摔在地上。她一下生氣了。
“你又在發什麼瘋?如果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不起心思不去勾引邵華,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嗎?你爸已經此事了,大發雷霆,要不是我攔住,你早就被他打死了,幸好邵華決定要娶你,要不然的話就連我也保不住你。”
韓憶對安瑞是恨鐵不成鋼。
以前那麼苦和難都受過來了,為什麼現在卻受不了?只要她再堅持兩年,等到她大學畢業,由安家按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給嫁,到時候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安瑞和安寧的欺負了。
這一切全都被她自己給毀掉了。
明明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非要去作,現在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韓憶還跟跟著她受責罰。
一想到這裡韓憶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抓起沙發的包就向外走。
“媽,媽,你不能再把我拋下了。”安瑞在韓憶的身後淚流滿面地叫著。
現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了,如果韓憶現在也離開了,她就是真的是一個人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韓憶在門口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悲痛欲絕的樣子,恨她不爭氣的同時心又軟了,放柔聲音對安瑞說道:“老爺子今天回來,我要去接老爺子。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地把身體養好,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要是老爺子看見還不得氣死?這裡一切我都打點好了,你只管在這裡住著,要是安靜來找你,你千萬不能再和他對著幹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安瑞流著眼淚點頭,“媽,你說的我全部照著,我一切都聽你的,只求你們別再拋下我。”
韓憶嘆了一口氣,最後看了安瑞一眼,搖搖頭,踩著高跟鞋走了。
安瑞忍不住悲從心來,臉捂在手心痛苦地哭了起來。
韓憶走後沒多久,病房的門又從外面被推開了,程鵬陽戴著一個墨鏡走了進來。
“安瑞!”程鵬陽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摘下眼鏡輕聲叫了一句。
安瑞嚇了一大跳,忽地抬起頭,一看是程鵬陽,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來了?趕緊走,趕緊走。”
程鵬陽在安瑞的病房前坐了下來,看著安瑞憔悴的樣子,心裡心疼不已。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男人你這樣值得麼?”程鵬陽嘆了一口氣,不明白現在的這些女人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錢,真的那麼重要嗎?就算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也毫不在乎嗎?
安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走,你趕緊走。”
程鵬陽氣得胸口發悶,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安瑞,忽然間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安瑞,我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還是我從來都是都是你手裡的棋子?你想用我的時候就把我擺出來,你不想用的時候你就又把我收起來。”
安瑞想發火,又怕有人進來看到,強忍著壓低聲音說道:“鵬陽,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裡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看見,你和我都活不了。”
“現在這個時候外面根本沒有人。”程鵬陽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非得要急我啊!”安瑞臉色變了又變,又不敢大聲,只得狠狠瞪著程鵬陽,心裡著急地跟貓兒抓一樣,盼著程鵬陽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