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班子都是經過先帝嚴格篩選的,沒人能伸進爪子去嗎?”
小墩子這時候才喘勻了氣兒,拍著大腿道:“西風姐你說什麼呢?你……你要是沒記錯名字的話,那……那……那你可就是大喜了。我……我剛剛才在外面打聽的,今科的頭名狀元就是你那位姐夫洛明濤,聽說他是以進士第二名的成績入殿面君,卻在做了兩篇錦繡文章之後,由皇上親筆點的頭名狀元,明兒開始就要遊街誇官呢。”
“什麼?狀元?”謝西風驚的眼睛都差點兒凸了出來,猶自不敢相信,一連問了小墩子無數遍,又聽說這位狀元大人是清遠城的。終於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
當下一屁股坐在榻上,又是哭又是笑的搖頭自語道:“姐啊姐啊,平日裡看你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誰知道那雙眼睛,竟然是咱們家最厲害的。這一挑,就挑了一個狀元夫婿,這下可好了,看以後那張逢春還敢不敢再欺負咱們家。”說完了,卻又忍不住捂臉流淚,澀聲道:“可惜,晚了……晚了……若是明年選秀,我哪還至於被人家陷害,進來這個一輩子也不得見天日的地方兒?晚了……晚了……”
小墩子見西風姐精神有些恍惚,便悄悄兒退了出來,心想今科狀元竟然是西風姐的姐夫,難怪人家這麼厲害,俗語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和狀元攀上親的人家,能是普通的人家嗎?
在謝西風躲在房間內難得為自己這倒黴的命運痛哭的時候,這皇宮中也有一位倒黴催的太監很想哭個痛快,可惜他還不如西風的運氣好,不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房間,而是因為他面前站著的這個人。
“你們一個個不想活了是不是?就算冷宮是一些有罪的宮人,可那也是人命,誰讓你們這樣虐待他們了?朕告訴你,朕……朕要是看見……總之,冷宮裡今年凍死了一個人,朕拿你是問。”年輕俊秀的皇帝咆哮著,聲音差點兒把房梁給掀了,這個倒黴的內廷太監還從沒見過溫文的皇帝如此大發雷霆的樣子,不由嚇得抖衣而顫。
“皇上做什麼發這麼大脾氣呢?”忽然一把柔和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身著粉紅色華麗宮裝的高貴婦人緩緩走了進來,年紀約莫在四十上下,卻是風姿撩人容貌美豔。她淡淡看了地上跪著的太監一眼,慢慢道:“哀家在外面聽著,好像是因為冷宮裡送煤炭的事兒?今年年景不好,皇上不是不知道,戶部沒錢,宮裡的內廷就更是空虛,哀家那些糧莊上今年進了些什麼東西,皇上不知道嗎?因此哀家就說,宮裡面用這些東西還不夠呢,去哪裡再節省下來給冷宮裡那些罪人用?原本太祖太宗時候,就是要讓冷宮罪人自己勞動以贖其罪的。那麼大的地方,她們動動手就有活路了。若是連手都懶得動,這樣人還活著幹什麼?不過浪費米糧。皇上覺得呢?”
江晚回過頭,看到太后面上盈盈的笑意,一肚子話立刻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回去了一般,面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忽然一拂袖子,不悅道:“母后,朕對你已是十分禮讓,希望母后有時候也適可而止,多為朕想想。”言罷轉頭對那跪在地上的太監冷聲道:“朕交代你的事情,隨後就辦。其他人朕不管,但是……”剩下的話沒說出來,他相信對方肯定可以醒悟,不然也做不到那個位子上了。
待皇上走出去很久之後,那太監才惴惴不安的看著太后,囁嚅道:“太后,您……您看這……這怎麼辦?皇上……皇上剛才差點兒把老奴的腦袋砍了。”
太后卻是面色不變,冷笑道:“怕什麼?他讓你送,你就給那個人送幾十斤木炭好了,當然,如果他死了,那也正好省了。皇上若下次問你,你便告訴他,這些木炭還是從哀家這裡撥出去的,讓他心疼老師的話,就自己出錢去買。”
太監面色一變,心想太后娘娘,您當我是您啊?讓我說這話,不是把我往刀鋒上送嗎?嘴上卻不敢說什麼,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遠,太后身邊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宮裝婦人才貼近太后小聲道:“娘娘,您看是不是……也適當放寬一下,這些年皇上忍著不過去,就算是給您天大的面子了。他剛剛對您的態度,老奴這麼多年,可還是頭一遭兒見,雖說朝廷上有些我們的勢力,但先帝爺留下的臣子,可沒有那麼好相與的啊,這兩年他們不知吵吵多少回讓皇上親政,是皇上拖著不理,他們才無計可施。若是皇上對娘娘不滿,真的要親政,對咱們可就太不利了。”這種話,也只有她這個從太后孃家陪嫁過來的,忠心耿耿伺候了對方三十年的老嬤嬤可以說出來。
太后優雅的揉了揉眉頭,冷笑道:“你把皇上想的太孝順了,又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