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且先讓我把這些奏摺都處理完的。”
江晚立刻便正襟危坐,不再去吵西風。這裡西風又批閱了幾份奏摺,忽然拿起一個摺子久久思索起來。
江晚本來無聊,拿出一截木頭削了起來,這時候見西風面色凝重,也不由得湊過來,只見摺子上乃是揚州知府狀告兩淮總督和揚州各地官員勾結鹽霸,貪汙受賄的摺子。他雖不通政事,但看了幾眼,也知這情況嚴重,不由得看向西風道:“可是這件事情十分難解決嗎?”
西風點點頭,沉聲道:“自古鹽商和官員勾結,也不稀奇了,然而這奏摺洋洋灑灑數千言,所列的那些官員罪狀無不是聳人聽聞。不行,兩淮鹽稅乃是國之根本,若真的已經到了梁知府所說的地步,那是刻不容緩非辦不可的了。”一邊說著,她便衝外面喊道:“小於子,進來。”
小於子忙顛顛進來,就聽西風道:“你現在就去戶部,說是皇上的旨意,要調歷年的鹽稅檔案來看。”小於子忙答應出去,這裡一路急行,來到戶部衙門,和尚書親自說明了來意,見盧尚書露出驚訝之色,問他情由,他便含含糊糊道:“雜家一個奴才,懂什麼?只知道忠心為皇上辦事兒罷了,盧尚書快把卷宗給雜家,讓我回去交差。真要有什麼事兒,皇上豈能不和你們這些老臣商量?”
盧尚書忙點點頭,命人取了卷宗給小於子帶回去。這裡等他去得遠了,那戶部侍郎李毅才湊到盧尚書身邊,訝異笑道:“真不知皇上打的什麼主意,這怎麼忽然就要看鹽稅的卷宗了?我素日裡聽說皇上痴迷修道和木匠活兒,於政事不是很通,難不成只是做做樣子?”
盧令卻搖搖頭,面色凝重道:“怕不是做樣子。你難道沒聽說嗎?楊大人的得意門生梁如志把揚州地界上的官員和鹽霸告了個乾淨。這奏摺太后黨們沒壓下,已經呈到皇上的御案前了,現在滿朝文武和別有用心的人都在眼盼盼看著皇上怎麼處理這件事兒呢。想來陛下索要卷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李毅拍拍腦袋,呵呵笑道:“這倒是下官疏忽了,只是沒想到,皇上處理政事也不像太后黨們說的那樣不堪啊,既有此章程,之前為何又遲遲不肯親政呢?還是說,如今既然被逼到了這個位子上,這才慢慢顯出一點天賦來?”
盧令沒說話,心想天賦?那能是逼出來的嗎?奇怪,且看看皇上最後如何處理吧。嗯,聽說那個柳明楓之前被先皇淨了身,就在後宮之內,認了容妃娘娘做乾女兒,已經被接出冷宮,該不會這就是皇上給自己鋪的一步棋吧?要藉助他老師的力量。只是那柳明楓行為著實是個天馬行空的,若真是他輔佐皇上,即使是一時之幸,卻是一世之大不幸也,看來若有必要,是要找楊大人他們商議商議了。
這盧令身為老臣一派,自然是心向著皇上卻反對柳明楓的,因此在心中慢慢做下了決定,只要看江晚怎樣做。
再說小於子,拿了卷宗回去,西風細細看了一遍,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凡事要適可而止,可是這些鹽商官吏們也太過分,皇上你來看,先帝時期每年的鹽稅銀子,即使是年景最不好的時候,也有近五百萬的進項,乃是國庫的五分之一。如今到了您當朝這會兒,去年僅有二百萬兩,今年亂七八糟什麼都加上,也只有一百五十萬兩,這……說是天災不斷,在我看來,無非是**橫行。哼,太后果然平庸,這樣明目張膽的貪墨竟然也不管,這是國庫的根基國家的命脈啊。不行,定然要好好整治一番,只是……要找哪個合適的人選過去呢?”
江晚聽西風發了一通脾氣,卻說得頭頭是道。一聽見“整治”二字,便來了精神。自己也想了想,就對西風道:“這有何難?你姐夫不是還在地方上當縣令嗎?就把他調過去做官啊,你家人朕才放心,不然這滿朝臣子,老的頑固老邁,剩下的盡是太后黨,到時還不是沆瀣一氣?”
“不行,我姐夫的資歷太淺了,才做了一年縣令,還不到三年大考評之期,你把他調過去,所有臣子都會反對的。更何況,他在江南毫無根基,怎麼可能幫我們去肅清這些窮兇極惡盤根錯節的貪官汙吏。而且這事兒朝中怕是有不少人都暗中得了好處,牽一髮動全身,必須妥當安排,皇上且容臣妾好好想想。”
江晚點頭道:“行,愛妃就幫朕好好想想。唉!可惜先生沒辦法做官了,不然他倒是一個好人選。”他本是隨口感嘆,卻被西風聽在耳裡,回頭道:“皇上說什麼?怎麼想起爹爹來了?難道他以前在揚州做過官?”
江晚笑道:“先生沒在揚州做過官,但是他們柳氏家族可是江南的名門望族,在那裡很有影響力。加上之前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