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們交出權力,心裡難免不愛意,想著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心思妹妹也理解。然而皇上皇后既已將重任交付於我,妹妹此時也是騎虎難下,只能勉為其難接過這副擔子。大家都是女人,還望眾位姐姐可不要存心為難小妹了,我當年在家管理著那麼大的一份家業,商場上經歷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還有什麼手段是我不清楚的呢?姐姐們配合我,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們就讓它過去。若是存心為難,也別怪妹妹我翻臉不認人,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妹妹雖是女流之輩,卻怎麼也比一隻兔子要強上幾分,姐姐們說是不是?“
一番話不軟不硬的說下來,只讓眾嬪妃是又怕又氣,暗恨道:你說得倒好聽,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哼,配合你,憑什麼配合你?然而心裡恨,嘴上如何敢說?玩手段又都被西風識破,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將各項權力都交了出去。
這一番交接下來,已是暮色降臨,回到明漪殿都是掌燈時分了。江晚和含煙迎上來,含煙便道:“姐姐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可是她們有心為難?”
西風笑道:“這個還用說嗎?哪裡甘心就把權力給我了?怕是太后自己都沒料到,她前腳走,我後腳就執掌後宮。哼,我就要讓她一招錯滿盤輸,她不是想為難皇帝嗎?我就要告訴她,皇帝不為難,我更不為難,看是誰搬起石頭砸了腳。”
江晚笑道:“你聽聽,朕想著這一天,可把她累壞了,還不知是怎麼走進來的。如今看來朕竟然是白擔心了,這精神比朕還好呢,哪裡看出是累了一天的樣子?”
西風笑道:“皇上不知,臣妾許是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若是閒下來了,渾身都不自在,讓我像含煙那樣靜靜的做一天女紅,比殺了我還難受。但是若有了事情管,有了對手去鬥,可不就是精神抖擻了呢?”說完卻聽江晚笑道:“這是怎麼說的?之前不是說討厭這些爭鬥,所以才不肯做朕的妃子嗎?這會兒怎麼又喜歡了?”
西風搖頭道:“不是喜歡,而是事到臨頭不得不為。依照我的心思,能在冷宮中和宮人們一起種地,看那些荒地慢慢變成一片片的稻田,秋天去小樹林子裡砍伐樹木,春天再種下樹苗,夏天打果子吃,這樣的生活又有趣味,又不必和人爭,是最好的。然而偏偏現在過不成了,又偏偏老天就讓我捲進了這些漩渦,那要繼續過得好,自然還是要鬥。談不上喜歡,但是精神上卻是鬥志高昂,因為不能低落下去。臣妾這樣說,皇上明白嗎?”
江晚哈哈大笑道:“明白明白,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總之不管怎麼樣,你的精神好是最好的。”因三人一起用了晚飯,江晚見含煙肚子隆的如同一個大皮球,想到這裡面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也不由得有些興奮好奇,便坐在一邊看著道:“怎麼肚子這麼大?平日裡豈不是十分辛苦?太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兒能生下來呢?”
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動問孩子的事情,含煙連忙看向西風,卻見她只是淡淡笑著,眼裡也有一絲好奇,並無嫉妒憂愁之意,這才放下心來,輕聲道:“回皇上的話,御醫說,還有一個月,小傢伙就該出來了,臣妾這心裡也有些不安,好在雖然辛苦,卻還能忍受。”
江晚點點頭,又道:“可是把衣服被子什麼的都預備下了嗎?這東西要提早備著,不然臨時抱佛腳可來不及。”話音未落,聽西風笑道:“還等你想著這一層,含煙早都做好了。我那天去翻看,好傢伙,光是那緞子被就有六七床,由小到大,我看足夠蓋到六七歲呢,更別提那些衣服。含煙的女紅皇上還沒見過吧?真真是極品,那些小衣服我看著都眼饞,恨不能也趕緊生一個兒子出來,讓她也替我做一些衣服。”
江晚握了她的手笑道:“放心,還怕你生不出皇子來嗎?朕這樣的努力……”話音未落,就被西風在手上狠狠拍了一下,見愛人臉紅了,他這才想起含煙還在面前,西風害羞了。無辜的皇帝眨眨眼睛,心想這在名義上,含煙不也是朕的老婆嗎?說一點閨房私話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
含煙也羞紅了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衝著房外喊道:“碧草,去把我平日裡做的那些寶寶衣服都拿過來,給皇上看看。”說完聽碧草答應一聲,她這才轉過頭,緋紅著面孔道:“其實哪裡有西風姐說的那樣好?不過當孃的給孩子做出的衣服來,一針一線都縫了一番心意進去,臣妾的糊塗心思,總覺著這比外人做得好。”
“這怎麼能叫糊塗心思?這才是把心用在了正經地方上呢。”西風笑著道,一時間碧草拿來了衣服和小被子,三人便一邊看一邊說笑,江晚對含煙的女紅也是十分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