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就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拉著小墩子道:“你……你給我好好說說,是……真是我爹孃來了嗎?他們……他們現在住在驛館內?還……還有誰來了?我姐姐姐夫沒來麼?”說完卻聽小墩子笑道:“侯公公沒細說,只說老太爺老夫人和大小姐過來了,但是姑老爺好像沒過來,這也難怪,他是一城縣令,哪兒能脫得開身呢?”
西風臉上滿是喜悅面容,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姐夫是萬萬脫不開身的,沒想到姐姐竟然也來了,想來大概還有別人,只是傳訊的人不及細說罷了。”說完高興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須臾間又停了腳步,抹著眼睛道:“原來這當皇上的嬪妃,還是有一點好處的。我只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後再也見不到家人了,誰知……誰知還不及一年,就……就可以和她們相見,這……這可太好了。”
柳明楓見西風傷感,不由得笑著拍拍她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又何必傷感?”說完問小墩子道:“你只是傳這個訊息?再沒有別的事了嗎?”
這一說小墩子才想起來,拍著腦袋道:“看看我這記性,我還得給月嬪娘娘報信去。娘娘,您知道嗎?月嬪娘娘的家人好像就是和老太爺老夫人一起進京的,也是他們投了帖子,侯公公才來傳訊的。”說完西風更是驚喜,連聲道:“是這樣嗎?原來含煙的家人和我爹孃結伴而來,是了,也定然是他們家的人,才懂這些規矩,不然若是我爹孃,怕急的要闖宮門了吧?”說完就命小墩子快給含煙報信去。
不一會兒,閔含煙便趕了過來,姐妹兩個拉著手,喜極而泣抱頭痛哭。想想當日在船上,何曾料到能夠有再見親人的一天,卻沒想到如今好事成雙,兩人雙雙被封了妃嬪,兩家人如今竟也湊在了一處。
柳明楓起先也替她們姐妹高興,然而慢慢的,便想起自己身世。他死去的訊息除了宮裡人,外人一概不知。就連老父也不知曉,想著離家那年,老父身體還是矍鑠硬朗,如今卻不知又是何等模樣?是否已經白髮蒼蒼彎腰駝背?又是否以為兒子真的已死,每日都活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中?一念及此,不由也是潸然淚下。
恰逢江晚回來,在前殿沒看見西風,就往後殿來,聽說西風和含煙都在柳明楓房間,就徑直進來,結果一進屋,就看見先生和心愛的西風還有懷著龍種的含煙都在掉眼淚,這下可把皇帝弄懵了,心想我……我不就是今天見了兩個道士談了一會兒道德經嗎?至於……至於就傷心成這樣?
從小於子讓西風叫走了,江晚心中就有些不自在,好容易等小於子回來,他又耐著性子和方紫華王全等人說了一會兒,便實在耐不住,就將他們打發走了,這裡自己急急忙忙回到明漪殿,結果就看到現在這副場面,只讓少年皇帝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了,忙急急上前,抓著西風和含煙的手道:“西風,別哭了,當心傷著身子,你不喜歡我見道士,我日後少見就是了,真真今兒只是召見他們論了一會兒道,並沒有修煉打坐,那些仙丹,我也一粒都沒有吃,快……快別哭成這樣,朕心裡難受。“
話音落,卻見西風破涕為笑,向地上輕輕啐了一口道:“呸,不要臉,誰是為了你哭來著?你愛修煉,愛道士,你便去愛吧,總有一天,你知道我說的那些才是對的。我和含煙妹妹哭,是因為我們爹孃進京來了,皇上,帖子已經遞了進來,就等著看什麼時候才能宣她們覲見,你趕緊給臣妾下一道旨意。”
江晚舒出一口氣,呵呵笑道:“朕還以為你們是因為朕修煉的事情呢,原來卻是為這個,既如此,朕立刻命人去找皇后,讓她給你們擬好了時間,讓你們明天就可見到親人,可好?”說完又看向柳明楓道:“先生你也真是的,他們兩個女孩兒家,性子軟,聽見這事兒高興的哭了,也是正常,先生怎麼也跟著他們一起……”不等說完,忽覺腰上讓西風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這才想起柳明楓也是有家人的,聽說他爹還活著呢,卻是不能親自在床前盡孝,豈不難受,於是連忙住口不說。
當下太監宮女們聽說容妃娘娘的爹孃姐姐要進宮,都是樂的合不攏嘴。連端午膳的時候,那腳步輕盈的都似行雲流水一般。一時間幾個人用了膳,江晚只嚷著乏累,讓西風陪自己躺一會兒。於是夫妻兩個回了房間,並肩躺在那寬敞的雕花大床上。
“朕聽說風侯爺過來了,他又來幹什麼?”江晚摟著西風,閉著眼睛輕聲問,他這幾日為了親政的事,也著實忙壞了,西風憐他受累,便輕輕為他按摩著太陽穴,這讓他感覺十分舒服,慢慢的就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候兒怎麼還想起問問題來了?”西風笑著道:“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