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舉動看得真切。
至於那個太子--
或許她家小姐能看明白那個男人,反正她是看不明白,太子和坊間傳聞不太一樣。
這廂琴兒心思轉了千百回,那廂尹子卿已離開,往月無塵居住的廂房而去。
他推開房門,鬆了一口氣。還好,月無塵沒有酗酒,卻獨自一人在下棋。
尹子卿在月無塵的對面坐下,將棋子推翻,重新擺好,問道:“現在你的心情平復些了麼?”
月無塵輕挑鳳眉,並未回答。
尹子卿看他一眼,視線又掃向還貯立在院中的月無痕,淡聲道:“你沒發現吳王與她之間很不妥麼?”
月無塵循著尹子卿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月無痕失了神般看著樓翩翩居住的廂房,不知在想什麼,彷彿已魔怔。
“雖然我不清楚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以吳王的狡猾,他一定設計了那一晚的所有事情。先是我們在山中遇到劍襲,再接著你執意上山尋找她的下落,欲將她找回,再接著,我們在途中遇襲。我們有備而來,還是被那些黑衣人一一分散,最終更放你單獨上山。吳王似乎篤定你會上山找她,設計了陷阱,步步為營,你誤中了他的圈套而不自知。你說,她背叛了你,你仔細回憶當初的情景,或許你能找到什麼蛛絲螞跡--”
“她該死!”月無塵啟唇打斷了尹子卿的話。
尹子卿微微蹙眉,手上的動作卻沒緩下,繼續和月無塵下棋。
“我以為你靜下心來能發現一些破綻。再完美的局,也有它的漏洞。更何吳王所設的圈套是因為她的突然逃離給他製造機會,時間倉促,定有不少漏洞。”尹子卿邊說邊下了一步好棋,令月無塵不滿。
他沉思片刻,執起一子,破了尹子卿的那步好棋,淡聲轉移話題道:“方才你去那裡做什麼?她說什麼了?!”
“似乎是秋家小姐的那個丫鬟琴兒說起來了男女情事,秋家小姐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她便說,這句話說得真好。我似乎聽出了她心中的感嘆,能猜到她女兒家的一點小心思。”尹子卿回想起樓翩翩感嘆時的神情,心神恍惚之下,棋子落錯了地方。
月無塵並不客氣,步步緊逼,很快便把尹子卿殺得沒有還手之力,鎖定了勝局。
“不過是一個女人,她的話能有什麼深意。她既然做了皇后,就算父皇駕崩,也別想出那座皇宮,跟其他野男人雙宿雙棲。”月無塵薄唇微掀,語中並無諷刺之意,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
“她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白頭偕老,那一瞬我在想,如果我是她喜愛的男人就好了。”尹子卿沉聲道,目光灼灼地看著月無塵,希望月無塵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月無塵卻起了身,完全接收不到他眸中傳達的資訊,伸腰道:“還是以前和你說話有意思,現在你開口閉口就是那個女人,我聽了心裡頭不痛快。夜了,早點睡吧。”
“今晚我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現在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尹子卿踱步走到門前,又頓下腳步,回眸問道。
“在我眼中,她就是水性揚花、不守婦道的蕩/婦,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月無塵輕佻地笑了,走上前,將尹子卿用力推出了房門。
房門關上的一瞬,月無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逝無蹤,隔著紗窗,透著淺淺的薄光,看向樓翩翩居住的廂房,眸色深沉。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她想要的,看起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
行館,秋翠居。
“小姐,為什麼吳王見到皇后要離三丈遠。奴婢仔細看過了,就是那麼遠的距離,三丈。還有,為什麼尹子卿進了屋,只為了對皇后說一聲要她早點睡,奴婢發現尹子卿不敢跟皇后有眼神接觸。奴婢覺得皇后人很和藹,不只人美,脾氣也好,沒一點皇后的架子,可就是有一股子天生的貴氣。最奇怪的就是太子,用膳時不吱一聲,而後早早離去,關在屋子裡不出門。尹子卿去過皇后那裡再去太子廂房,奴婢瞧見太子一個人在下棋……”琴兒口沫橫飛,興奮異常。
今日見到了許多大人物,太高興,情緒有點失控。
一個美人螓首微垂,正在撫琴。
她身穿一襲粉紅色長裙,胸束絲綢罩衣,嵌寶鳳簪斜插在蝴蝶髻上。她鵝蛋臉略施粉黛,水潤美眸泛起秋波,紅唇粉潤欲滴,分外的嬌美動人,正是秋家大小姐--秋吟。
她專注撫琴,彷彿聽不到琴兒的叨叨不休,悠美的琴聲飄揚在半空。
待彈完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