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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麼多,能留下的,就這麼些了。他這些年過的再不好,也不敢自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敢自戕就是不孝。終其一生,也不敢再不孝一次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得這一天了,解脫了啊。
比起自有,他更想去見自己的阿瑪,見自己的兄弟。
他笑了笑,靠著榻上的迎枕,腦子裡一幕幕都是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想的最多的不是和自己琴瑟和鳴的福晉,不是遠嫁蒙古自己疼愛的格格,而是先太子,先帝。
太子是從兒時懵懂的時候就開始爭的人,小時候爭的不過是玩具,大一些了,反倒不稀罕那些了。爭的是皇阿瑪的心。
可惜皇阿瑪總是不偏心,一個太子,一個長子,他都是疼愛的。可是,那是小時候啊。
再大些,便不敢明著爭了,表面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暗地裡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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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不該一開始就對自己與太子一視同仁。明明立嫡立長,他們差多少?
他太子有索額圖的支援,可是自己也有明中堂庇佑啊。
他太子貴為中宮所出,可是自己也是惠妃的孩子,先帝的長子。
若是一開始,先帝就分開太子與長子的距離,自己豈會飛蛾撲火呢?就像弟弟們一樣,就如老四一樣。總該學會隱忍,避讓。
而當年的自己,滿腦子都是一個信念,只要拉太子落馬,自己就是太子了。有這樣的信念撐著,還有什麼不敢做?
是皇阿瑪,教會自己弓馬騎射,是皇阿瑪手把手教會自己寫字。
是皇阿瑪用他同樣抱著太子的懷抱,也抱著自己。
是皇阿瑪叫自己知道,自己與太子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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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多年後皇阿瑪好不容易留住的長子,自然對自己好啊。可是,這樣的好,終究也叫自己萬劫不復了。
是,自己狠毒,親兄弟也敢算計了。自己這些年幽禁的苦,就算是賠罪吧。這麼多年,總能夢見太子,一起玩耍,一起騎射,可是到了最後,都是看見他一個人站在草原上,一身甲冑全是血,他就那麼背對著自己站著,漸漸的就被白霧遮住了。耳邊總是聽見一句:“大哥,你好狠心。”
悔啊,悔啊!當年是如何就下了手能害了自己的兄弟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