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中有些不忍,連忙勉力壓抑住身體的不適,淺笑著問道。
“嗚,我要娘——”曹叡見洛水醒來,三下兩下便爬到床上,一頭扎進洛水的懷抱。洛水被他撞到了胸口,有些痛,她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聲張。
“叡兒,出——出什麼事情了嗎?”洛水壓抑著咳嗽,笑問道。
“今天爹跟郭姨在一起,我不要,我要爹跟娘在一起!”小曹叡氣鼓鼓地說道:“沒關係,爹不要娘,叡兒要娘!”
洛水愣了一愣,半晌無語。
叡兒確實是很聰明,不過——畢竟還是個孩子!她和曹丕之間的種種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講清的?
“好了,叡兒翎兒,你們兩個先不要打擾嫂嫂睡覺了!”曹衝看到她臉上的一絲疲憊之色,連忙拉著叡兒和翎兒走出房間去:“現在叔叔有事情要跟你們的娘說,叡兒和翎兒先出去等一等吧,做個乖孩子!”
“好!”曹叡率先點了點頭,牽著曹翎,像個小大人一樣走出內室。
*** ***
等到孩子們輕聲將門掩上,曹衝便悄然走上前來,有些抱歉的笑了一笑。
“嫂嫂,你得上了癆咳和畏風兩種慢症。剛才華神醫已經幫你把過脈了,他說這種病是絕對不可能好的,只能想辦法控制病症的發展,不能真正治癒。”
洛水早有心理準備,只是微微點了頭,轉念一想,便又問出聲來:“對了,他怎麼樣?醒了嗎?”
“嫂嫂,你和四哥的反應完全一樣,聽說自己病情的時候並不擔憂,真正掛心的,卻是對方的病症”曹衝有些無奈的笑了一笑:“嫂嫂放心吧,四哥病的沒有你重,雖說要在床上靜養幾天,不過畏風之症平日裡是不會輕易發作的。”
“那就好,”洛水微微鬆下一口氣:“二公子那裡是怎麼說的?”
“我和楊主簿只是跟二哥說,你中了春藥,是四哥把你從蓮池中救上來的,”曹衝眨眨眼,笑著向洛水做出一個“放心”的眼神:“還有啊,二哥還親自下了命令,在所有參加飲宴的人中尋找那個對你下藥的人。”
“這個——”洛水微微張口,卻完全沒有頭緒——看她不順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連曹丕本人也對她有不小的偏見,究竟是誰,要用這種方式毀去她的名譽?
“對了,嫂嫂,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正在這樣想著,曹衝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春藥這種東西隨處都有,我倒是覺得,這個對你下藥的人並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毀你的名譽,總歸是帶著點婦人之仁的。”
“婦人之仁——”洛水簡單將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歸為幾類。
曹丕,還有曹操手下的那一幫謀士,如果他們要害她,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而且她的名譽不存,對他們來說幾乎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或者是——曹丕的妾室?
任夫人不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嗎?難道——是她?
想到這裡,洛水渾身一顫,再不敢想得深入。
“怎麼樣,嫂嫂能想到什麼嗎?”曹衝關切的趴在床榻邊,輕聲問道。
“現在暫時還想不出什麼名堂來,看看二公子那邊的情況再說吧。”話是這麼說,但洛水實在不指望著曹丕能認真尋找。
在他的眼中,一名姬妾所佔的比例,不會比一件衣服重上多少;更何況是她這個一直不聽話的。
“哦,那就算了。”曹衝有些悶悶不樂的趴在一邊,忽然,腦中想到一事,連忙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哦,對了,我剛剛聽說,父親要從胡地接回一個叫昭姬的女人,聽說她是父親一位故人的女兒,因為戰亂流落到了關外。”
洛水微微挑眉。
看來這就是歷史上的“文姬歸漢”了。她怎麼能忘記,建安十三年,也可以說是曹操整個事業的巨大轉變,很多事情都搶在這一年發生,最後在年末,三國鼎立的狀況也就終於出現。
“那樣的話,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啊?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有點好奇了。”想了一下,她還是問出聲來。
“這個——聽父親說應該是下月初。”曹衝想了想,悄聲回答道。
洛水聽他這樣一說,心中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那個創作了《胡笳十八拍》的才女文姬究竟是什麼樣子。她現在的日子畢竟很無聊,有個盼頭也總是好的。
“那樣的話,我——咳咳——”洛水剛想說話,肺中便是一陣疼痛,不由得輕咳了幾聲。
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個柔弱的身體,雖說她早已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