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這是真的嗎?洛妹妹你所受的委屈總算能討回來了,這也是件好事啊!”郭嬛頗有些激動的握了一下洛水的手,興高采烈的說道。
“是嗎?二哥,是誰啊?”曹植也下意識的問出聲來。
洛水只是靜默的盯緊了曹丕,沒有答話,也沒有多加評價。
他能夠查到是誰陷害她,自然也有可能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於曹操的默許。真不曾想縱然她千般避諱,也還是當了這“誤國”的禍水,和曹氏父子糾纏不清。
“任氏善妒,便藉著操辦婚宴的當兒向你下了藥,”曹丕簡略的解釋了一句,盯著她的眼神卻甚是複雜,這樣的神色,卻讓她心中有了底——看來他還是知道了,至少,也應該猜到了什麼。
“哦,原來如此,那麼——子桓你想到該如何處置了嗎?”洛水蹙了眉張口,靜默一剎,卻還是緩聲問道。
“任氏不守婦道,潑辣善妒,理當賜死,”曹丕看了她一眼,只是徑自說下去:“不過,念在她家中尚有親眷需要照料,便遣她出門好了。”
洛水心中微一思襯,很快便明白了曹丕的想法——他不過是想將事情的真相隱下而已,就乾脆找了任氏當炮灰。
“子桓何來此言,妾以為任氏既然先行進門,又做了妾室,自然對我這位突然嫁入曹家的正妻有所怨言,這些也是人之常情,又何必多加責怪?”洛水在心下考量一番,還是說出了幾句勸說的話。雖說任氏屢次三番的找她麻煩,畢竟,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這麼說的話,你是在——給她求情?”曹丕微微挑了眉,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 。。。是!”洛水頓了頓,卻還是決然的回答道。
“那麼我問你,她數次害你,你又想以什麼理由為她求情?”曹丕彷彿是有些有趣的挑了挑眉,挑釁的看向洛水。
洛水張張口,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連忙垂下頭去思考標準答案。
“夫君,洛妹妹此言也是出於仁愛,你就不要責怪太多了!”郭嬛見洛水有些無奈的表情,連忙幫她說了一句話。
“嬛嬛,你先不要多說了,當初中了春藥的是她,這件事,理當由她解決。”曹丕只是看了郭嬛一眼,從容的說道。
洛水沉默了一剎,這曹丕總是和她對著幹,對於那件事情只怕也是完全知情,躲也躲不過,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子桓,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自己,”她前後考量一下,還是輕聲道:“多虧你製造出那副‘寵眷愈隆’的假象來,現在曹府中所有人都對我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偏見。這個時侯若是任氏出門,只會讓所有人都懷疑到我的頭上。”
“他們的話,你那麼在意做什麼?你是我的妻子,誰敢說你壞話?”曹丕毫不留情的將她的話頂回去。
洛水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莞爾一笑:“是啊,你可以不在意,因為你是曹司空的二公子,在這裡的所有人連巴結你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說你壞話??”
“我所希望的,只是活下去而已——”洛水抬頭,不知為何,眼中竟是有些淚意,不多時,她意外的看見曹丕眼中那一絲鬆動。
而曹植,卻只是靜靜地垂著頭,任由黑玉般纖長的睫毛將眼簾覆蓋。
“洛妹妹,你——”郭嬛凝視她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鬆動。
洛水有些尷尬地笑了一笑,忙不迭的將淚水擦去:“實在對不起,不知怎麼就——就哭出來了!”
曹丕微微點頭,盯著洛水看了一會兒,忽然將目光轉向郭嬛:“嬛嬛,你去幫我把任氏請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曹植四下看看,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洛水一眼,卻還是匆匆避過了目光:“二哥,這件事情我不便參與,就先告辭了。郭夫人的意思,我會馬上轉達給父親。”
“好,子建你先去吧!”曹丕盯著曹植看了一會兒,卻還是頷首同意了。
待到曹植走出內室,一臉不耐的任氏便在郭嬛的引領下踏了進來,看到洛水,她的目光忽然冷厲如冰,直直的盯著她的臉,彷彿是想把她給看出個洞來。
洛水輕嘆一聲,卻看見曹丕緩緩坐到自己身邊,臉色頗有些玩味。
“夫君,現在該做個決斷了吧,對任氏,究竟是去是留?”郭嬛靜靜走到曹丕的另一側坐下,恭謹地緩聲問道。
曹丕頷首,抬眼看向變了臉色的任氏:“好吧,我問你,洛兒身上的藥是不是你下的?你如此毀去洛兒清白,甚至險些將四弟也扣上了偷情的帽子,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