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生息!”
“你這麼想,劉備可不是!”洛水在新野和長坂坡這兩個地名上點了一點:“諸葛亮既然有‘臥龍’這個稱呼,又得劉備三顧茅廬之恩,能是尋常人嗎?新野的地形較高,這一戰的結局尚是難說,再別說接下來的戰爭了!如果劉備在曹丞相這裡吃到苦頭,他極有可能前去東吳,與孫權結盟。”
“即便是結盟了,以吳蜀聯合的兵力,也未必是父親的對手啊——”曹植剛說到一半,便猛然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啊,我險些忘了——江東那邊還有周都督,孫權也並非沒有野心!”
洛水笑著點了點頭,想到接下來的赤壁之戰,她的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多出幾絲煩悶。
西蜀有諸葛(下篇)
兩人又就著接下來的行軍路線討論一番,忽然有一個小卒匆匆跑入,撲通一下跪倒在曹植的面前。
“兩位公子,主公請你們前去帳中議事,主公打算趁夜偷襲新野,以便將劉備的勢力剪除殆盡。”
小卒說完,洛水和曹植對望一眼,便還是微微點了頭,並肩走出營帳。
不曾想兩人到達中軍帳時,曹操早已下好了部署命令。領頭的大將曹仁也已牽過戰馬,全軍計程車氣,亦是分外高昂。
洛水和曹植站在一邊,只聽見曹操不停地在地圖上比劃著,便也靜默在一邊,只是旁觀著,並沒有說話。
等到曹仁帶大軍開拔,曹操才注意到一邊的曹植和洛水,一雙眼睛在洛水的身上悄然掃視一眼,忽然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洛水猶豫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坐在曹操對面。
“不知甄夫人可曾記得,你我曾經打過一賭,倘若此戰本相取得勝利,夫人便要聽從我或是子桓的一個要求。”曹操的聲音淡淡,語氣中卻處處藏著試探。
“自然記得,可是戰爭才剛剛開始,還請曹丞相莫要忘了妾身的請求。”洛水平靜的與他對答:“譬如說,這新野一役的結果尚未分出,更何況接下來的——”
“那好,劉備剛剛失去劉琮的支援與近半數兵力,此刻定是極為虛弱,此戰,必勝!”曹操傲然揚起了頭,洛水卻聽得心下微顫——曹操到底在想什麼,他已經把自己的全部戰略部署告訴了她,難道他不怕自己叛逃嗎?
“是的,這一戰丞相確是佔了不少好處。”洛水平靜地回答道。
“那麼——很好,本相卻是有些好奇了,倘若夫人賭輸,我與子桓又該提些什麼條件!”曹操微微挑了眉,頗有些興味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洛水默然垂頭,不語。
*** ***
第二天,天色剛剛平明,曹仁便頗有些尷尬地衝回營帳,洛水粗略看看,他帶去的幾萬人馬竟被劉備削去了大半,他自己的右肩也中了箭。
洛水受了左慈的拜託前去為他看傷,不曾想她剛剛掀開帳簾,便看到曹仁狠狠地將寶劍摜在地上,連插在肩頭的箭簇也不管,只是自顧自的洩憤。不多時,一個酒碗被擲到她腳下,滴溜溜的轉著。
“諸葛亮——”提到這個名字,就連曹仁這等八尺武夫,都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像恨不得親手將他殺死了才解恨!
“將軍,請坐下,讓在下為你治傷。”洛水沒心思搭理他的發洩,只是提高了聲音,淡淡的對他說上一句。
“呵,看你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哪裡知道我們這些走戰場的人是什麼想法——奶奶的,老子在戰場上這麼多年,都沒受過這等窩囊氣,諸葛豎子,你等著——”曹仁心情甚差,又看到洛水這等不卑不亢的模樣,乾脆將一肚子火藥全都扔到了她的頭上。
“在下不過是大夫,只會給人看診,將軍這些話還是省省吧!”洛水不願搭理他,只是直接走上前去,掀開他的戰袍:“將軍,在下奉勸你一句,你即便是要報仇,也該有命在吧!這箭上有毒,你若是不想活,在下立刻便出去。”
跟在她身後的左慈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向她,根本沒想到曹仁暴怒之下竟也會讓她近身治療。
洛水將曹仁肩頭受傷的部位袒露出來,按壓檢視片刻,便徑直掏出手術刀,隨手遞了個木棒給曹仁。
“將軍,把這個咬在嘴裡,箭上有倒刺,你的傷需要切開瘡口才能取箭,這會很痛。”想了一下,洛水直接擰開一邊的酒壺,將手術刀放在酒精中仔細消毒。
曹仁沒有說話,只是聽話的將木棒咬在嘴裡,任由洛水將自己拖到床上。
仔細檢視了一番,洛水果斷的一刀剖開略有些化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