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死路一條。”
“二公子,甄夫人曾得相士劉良親口批語,日後必大貴,命相興旺至極,此等女子,還是不要輕易斬殺為妙啊——”蘇由仍舊不死心,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你說什麼?你說甄夫人命相大貴——還是那個鐵口判官劉良說的?你可不要騙人,劉良的話可從來沒有出過錯!”曹丕微微一詫,手中的劍一顫。
“是——是——二公子,這件事情我們中山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我們這裡呀,所有人都知道,這甄夫人不僅貌如天仙,又生就了一副菩薩心腸,幾年前災荒,還多虧了她開倉放糧,才保了中山無極千百流民的性命——”蘇由下意識的不停回答道。
“好了,不用再說了,那我就進去會一會這位菩薩心腸的神仙美人,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兩,能讓父親為之上心至此!”曹丕冷然橫目,攝人的氣勢,卻讓蘇由一時噤聲。
一把推開蘇由的攔阻,曹丕手中執著寶劍,大步走入袁府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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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曾想,曹二公子竟如此不知禮,連開門時先要敲敲門都不知道。”兩人剛踏入房門之中,便聽見一個蒼老而沙啞的女聲緩緩響起,雖說不復往日的威嚴,卻仍舊有一種獨特的震懾力。
曹丕止了步,不滿地擰起眉頭。
抬眼看去,卻見堂中主位上正坐著一位中年婦人,身穿極普通的青布襦裙,面容端莊,雖說風光不再,卻仍舊有一份獨特的傲骨。她的膝上伏著一個身穿白色襦裙的少女,看上去年紀不過十四五歲,想來應該是她的女兒,或府中的某位女眷了。
此時,洛水也聽見了劉氏的說話聲,身體微微一顫。
“敗軍之人,憑何談禮?”曹丕反唇相譏,微微垂下眼簾,看向伏在劉氏膝上的白衣女子,不知為什麼,這個窈窕的身影,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不過夫人儘可放心,以我父親的意思,並不會對袁府的人趕盡殺絕,不知兩位究竟為何人,竟能於敗軍之時依舊言談冷定?”
“吾乃袁紹正妻劉氏,此為袁熙之妻甄氏。”劉氏輕輕推一下洛水的肩膀,示意她直起身來。
洛水渾身僵硬,卻又避無可避,只能孤注一擲的抬頭,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有千斤重,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保持住了自己一貫的平靜冷然。
看見洛水的臉,曹丕怔了一怔,只懷疑這是因為這幾日裡太累了,竟出現了幻覺。
一雙深黑而清澈的眼,眼角一顆紅色的滴淚痣,潔白如雪的裙衫——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真不曾想他們這一個多月來,竟是在跟一個看上去剛過及笄年齡的女孩子對峙,這個奇女子,竟還是名滿天下的“洛水之神”甄洛!
“妾身甄洛,見過曹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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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帶著曹植登上城樓,由於得了洛水的命令,所有人都對他們恭敬有嘉,任由他們四處走動。
看著城牆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各式器具,曹操不由得搖頭低嘆道:“不曾想暗報的說法並無任何誇大,這秦公子確實有幾分能耐。若我正面與之對抗,只怕我軍至少要折損一萬人!”
曹植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跟在曹操身後。
“對了,子建,你不是說你見過這個人嗎,你對他是怎麼看的?”大約是見曹植許久都不曾開口,曹操總算直接把問題問到了他的頭上。
“我——”曹植方才還有些心不在焉,被曹操一叫,連忙回過神來:“父親,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曹操疑惑地皺起眉頭。
“這個人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特別的一個,擅長謀略卻又不喜殺戮,更難得的是,他的心地善良,我想——他沒有用毒瘴溝壑來阻斷地道,就是不希望多造殺伐,而這也是他不願與我軍直面相對的原因。”曹植沉默一下,將自己的觀點娓娓道來。
“那麼,你說此人是否可用?”曹操的眼中有一絲好笑,兼得一絲審視的意味。
曹植眨眨眼,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父親,恕我直言,我覺得——以他的心性,想要招撫難上加難。”
曹操是何等樣的人,被他這樣一說,立刻猜到了其中指意:“這麼說的話,你還覺得他看不上我了?”
“父親,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曹植連忙擺手否認。
“好,我明白了,是時候進城去找子桓他們,走吧!”曹操意味不明的盯著曹植看了一會兒,良久,竟是從唇角擠出一絲微笑來。
曹植愣了一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