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又咳出一口血來。眼中恨意更深,楚南竟迷上了那個青蘿公主,拼死不讓他脅以為人質,犧牲了身邊所有的死士獨自帶了公主下山。他們一定逃不出山中的毒物!
心口又是一痛,他的目光望向成思悅:“你好,你竟然讓我母后放棄了兒子,你,你竟然不怕我的毒!你倒底是何人!”一口血噴出,片片沾紅了衣襟。
成思悅微微一笑:“我不願夏人死於戰禍!蒼邪,我不會讓你傷害元帥!夏可亡國,國人無罪!何苦一定要戰爭?寧國一時滅不了夏,十年二十年,難道還滅不了?”
蒼邪目光空洞起來,他轉頭看著淚流不止的瑪花,她的山歌又在耳邊響起,那些日子是多麼美好啊!蒼邪輕輕一笑:“小泡沫,你,永遠都是攏江裡的那朵小泡沫!我,是夏國的蒼邪,不是寧國的……蒼邪……”一語至此,氣絕而亡。
“來人,好生送回夏候宮!”劉珏沉聲下令。
“元帥,請準我,送蒼邪回去!”小泡沫哭道。
“好!這條鏈子是阿蘿送你的,你拿著,日後若不想呆在這裡了,便來風城尋我們。”劉珏把那條翡翠鏈子塞到了小泡沫手裡。看看了花廳裡垂淚的貴女們,長嘆一聲:“本帥先行一步,你們繼續吧!”
“恭送元帥!”將軍們齊刷刷站了起來。劉珏走後,貴女們也被將軍們遣走。集花樓樂聲再起,笑語歡言,眾將身邊全換上了集花樓裡的姑娘。
突有人笑罵道:“這才叫痛快!方才老子手腳都不知道往那裡放才好!”
花廳裡眾將鬨堂大笑。
“在想阿蘿?”成思悅的聲音從劉珏身邊傳來。
劉珏沒有回頭:“你迴風城去吧,風城傳訊你兒子都三個月大了,還沒見著爹呢。”
“我自已的兒子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是奉旨找回公主,公主不回我怎麼回去交差?”成思悅輕輕笑道。
劉珏迴轉身:“喝酒?”
成思悅慢吞吞舉手雙手,手裡竟一手拎了只酒罈:“夏國名產,老王爺肯定喜歡!”
夏國再是長年無冬,十二月的夜風也帶著寒意。劉珏與成思悅坐在山崖上灌下酒,熱氣從腹中升騰。“好酒!”劉珏讚道。眼睛斜瞟了眼成思悅,“老頭子說你比我還孝順!”
成思悅眼睛晶亮:“你壓根兒就不孝順!我看啊,是老王爺把你當老子供起來才對,他孝順你!”
劉珏忍不住呵呵笑了:“今日才發現你也是個風趣之至的人物。你說以前咱們並稱風城五公子之時,我咋就沒和你多往來呢?”
“誰也不服誰唄!想我成思悅文武雙全,十八歲就高中狀元,你不過是個浪蕩小王爺罷了!”成思悅嘴角故意一扯飄起一絲不屑。
“我記得璃王大婚,我還和他總結過五公子,贊他才是五公子之首。這馬屁拍得好啊,他是寧國的王,天下人的皇帝,還好我沒大放厥詞說自已才是!”
“你其實是想說,還好沒說是我成思悅吧?”成思悅笑得很賊。
劉珏喉嚨裡滑出低低的笑聲:“現在我真想這樣說。都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
“你知道了?”
劉珏眼神從他胸口一掠而過,“天翔說佩服我,我自已都佩服自已,有些東西總是能被我不知不覺就看出來了。現在我也佩服兩個人,一個我家老頭子,另一個就是你。”
成思悅目中有抹可疑的水光閃動:“想知道為什麼?”
劉珏搖搖頭:“你是我的兄弟,你有自已的理由,不是每一種理由都有必要告訴別人。”
成思悅笑了笑,笑得莫測高深,轉開了話題:“你知道我第一次在桃花宴見著青菲青蘿兩姐妹時的感覺不?”
“你也在桃花宴上見著她了?”提起阿蘿劉珏眼睛放光。
“她特別,嗯,說機靈有點,說狡猾也有點,對,是賊!才十二歲吧就已懂得為她姐姐讓出空間獨自走開。不是個小姑娘的感覺。”成思悅回憶道,“太子夜宴是第二次見著她,那手琴,不經歷蒼桑豈能得知曲中真意。她竟似矛盾得很,有時象那個年紀的孩子,有時又似成年大人。”
“在臨南城遇著她時,一夜之間成年的感覺更是強烈。那年大雪之日……”劉珏眉頭一皺,“今日可是大雪?”
成思悅看他一眼:“想起璃王了?”
“是啊,今夜他必不好過吧!”劉珏仰首飲下一口酒,“我到底還是欠了他。”
成思悅黯然:“我去邊城和草原送信,兩次他都沒發現我,都因為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