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聽著,順道給她隔開行人。
雖然是男裝,但他親親小娘子的衣裳角都不能給人碰的。
就聽那隨從絮絮叨叨,韋二面色不佳沉著臉聽著。
“。。。奶奶鋪子裡才交過來的,二百兩,爺,您都扔進去了?”
渁競天握了握拳頭,竟然是拿著黃尚善的錢敗?
“…您說您,今個兒上晌才回來,下晌就…”
“。。。老夫人和夫人又把奶奶叫去罵了一頓…”
“。。。二房開支又被縮減了…”
黃尚善過的竟是這種日子?夫君敗家,婆家責罵,自己還得拿嫁妝養男人?
渁競天氣怒,想,她介不介意過寡婦的日子?改嫁更好。
“。。。咱們哥兒被大房的推了把,手掌擦破了,大奶奶來賠罪,說來說去,卻是奶奶給了賠禮去…”
大奶奶?黃尚善的大嫂?果然不是好東西。
“。。。下個月,老夫人過壽,奶奶還得淘壽禮。”
韋二終於煩躁開了口:“你直接說不讓我來耍不就行了?”
隨從嘆了聲:“小的哪敢攔著爺?可都要過年了,奶奶平日在伯府不易,爺好歹…一年到頭的,奶奶總是抬不起臉來。”
韋二沉默走了會兒,按按眼角,冷冷道:“告訴奶奶,她要是嫌錢多,就使勁給外人送錢。”
一聽就是置氣的話。
隨從苦笑:“奶奶還不是為了爺?”
“我?我就是二孫子,裝什麼門面?這府早晚是大哥的,我們是要被分出去的。她做什麼大方,送出去的東西誰給她原價還回來的?自己蠢,還嫌我賭。”
竟然說黃姐姐蠢,黃姐姐最是以夫為天的。
渁競天開始認真考慮在哪兒下黑手比較好。
“大奶奶那邊…爺,奶奶不也是怕伯爺和老爺看不到你嗎。”
“行了,”韋二煩躁道:“回去我來說,這次壽禮不能越過大房去,且大房從哪裡出銀子她就從哪裡出。”
隨從苦笑:“大房還不是走公中?要奶奶也這樣做了,怕是接下來一年都沒好臉看了。”
渁競天聽得更是憂心,明明有黃大學士撐腰,黃尚善過得究竟什麼破爛日子。還是眼前這男人不爭氣。
“送送送,早晚把她那點兒嫁妝送沒了。”
韋二這話聽著不無埋怨。
渁競天又捏拳頭,連老婆嫁妝都護不住的軟蛋,殺。
衛同一個打突,這殺意,說來就來啊,忙扯了她把,別衝動。
韋二橫眉冷臉,嘟嘟囔囔,再聽不見說的什麼,見他動了怒,隨從也不再說話,沉默著走在他身後。
渁競天見再聽不到什麼,想轉身走,卻見韋二停了下來。
已經走到了夜市,韋二停下的那攤子,是賣蒸糕的。
那老闆正搬開才蒸好的一屜,一股濃郁的桂花香味兒傳來。
熟悉的味道。
渁競天看了眼攤子上掛著的布招牌——桂老頭。
這是一家老攤子,老闆家姓桂,只做桂花糕,這家也有意思,從來只在夜市上擺攤,白日裡是沒有的。
她知道黃尚善愛吃這家的桂花糕,說只有這家的桂花糕,花香淡雅,吃起來卻是新面的甜香。黃尚善喜歡聞桂花的香氣,卻不愛吃。
這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以前都是黃家哥哥弟弟們買給她吃,渁競天也跟著吃了不少,因此也知道這家奇怪的夜市攤子。
喲,韋二知道這事?看來對黃尚善還是上心的啊。
才這樣想,就聽韋二沒好氣吼了聲:“你這攤子怎麼還在?”
隨從:“。。。”
渁競天:“。。。”
這人就是欠揍。
老闆是個憨厚的矮個兒,一臉福相帶著喜氣,也不生氣也不怕,笑呵呵道:“咱這攤子要是撤了,心疼媳婦的小相公可進不了娘子的屋嘍。”
這是善意的調笑了。
這老闆真是膽大,他就不怕韋二掀了攤子?絕對做得出此事的衛同默默想到。
韋二臉色臭的可以,倒沒惱怒,不說話了,卻又站在攤子前不動彈。
老闆和善笑了笑:“來兩斤?”
韋二臭著臉:“沒錢。”
隨從一聽,忙要掏自己荷包,被韋二一瞪,一個哆嗦放下了手。
衛同一邊暗道,就是嘛,自己女人吃的東西哪能別的男人給錢的。這韋二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