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皇兒看看吧,這些天也是難為你了,還要顧著清絕,現在皇兒又病倒了,哀家可怎麼好。”傷心歸傷心,不過她倒真沒活不下去的意思,畢竟皇兒罪孽太深,安陵清絕與她又一向不親近,她只不過是還念著彼此之間的親情罷了。
“是,母后。”安陵凝眉定定神,不再多想,進內室去。不大會兒她即退了出來,“母后,皇兄的狀況與眾位太醫所說一致,兒臣想皇兄也是太過勞累了,若好好歇息,靜心休養,應該能很快好起來。”
眾太醫趕緊隨聲附和,心道幸虧有長公主在他們前面說話,不然太后要是一怒,怪罪下來,誰擔當的起。
“只能如此了,”太后搖頭嘆息,“可是皇兒心結難解,怎麼靜得下心?罷了,罷了。”反正她年紀大了,皇兒也不聽她的,她少說幾句,還能少生些氣,多活兩年。
“是,母后,兒臣送母后回去。”安陵凝眉叮囑太醫用心開藥,即扶著太后離去。
——一夜之間,朝廷內外盡知皇上和太子一箇中毒,一個生病,雙雙倒下,而且病症似乎還越來越重,就連長公主都治不得,都預感到大秦要變天了,人人都心中忐忑,但從私心裡來說,他們卻很高興,因為太子還沒有子嗣,若他不治,皇上駕崩,那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性情溫厚寬容,又是季丞相的女婿,季丞相則最肯為民做主,要真是那樣,就太順應民意,百姓們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膽,連句話都不敢說了。
此事傳至國公府,慕鴻卓大為憤怒,“父親,你還不去朝中看看嗎?要是真讓安陵清漓繼位,那還有慕家的好嗎?”承德帝會病倒,真是意外,不過季丞相跟他們慕家一直不對盤,要真讓安陵清漓繼位,季丞相尾巴翹上天,慕家不就輸給他了?
慕嘉容卻是一臉自得,“你急什麼?就算安陵清絕和皇上都完蛋,安陵清漓繼位,朝中一半的權勢還是在慕家手裡,你以為就憑一個季老頭,能翻出天去?”安陵清絕本來就不是好相與的,別以為他不知道,那混賬東西不善待懷薇,更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只不過還要倚仗他的權勢地位登基,所以假意示好罷了。
雖然現在這樣的結果不是他願意的,不過安陵清絕死就死吧,就讓安陵清漓登位,這小子性格懦弱無主見,到時控制起他來,比控制承德帝和安陵清絕都要容易的多,慕家的權勢反而會更大,到時直接顛覆了朝廷,他來做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光一個季同安,能改變什麼?
慕鴻卓在朝中日久,經父親一提醒,也回過神來,大喜道,“正是!還是父親有遠見,難怪會順著承德帝的話,這些日子不問政事,倒正好避了嫌。”如此一來,朝中不管有什麼事,都跟父親無關,父親到關鍵時候再站出來,朝中大臣誰敢不聽?
慕嘉容頗有些得意,“小子,多學著點,說不定將來大秦的江山,會改名換姓哦?”
慕鴻卓愣了愣,接著驚喜道,“父親的意思……好好,孩兒明白了,哈哈哈——”
也不怪他們會打這樣的算盤,幾天過去之後,承德帝和安陵清絕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且越病越重,氣息一天比一天弱,眼看是要不行了。
太后再急再心疼,也是無法,哭了一次又一次,眼淚也流的差不多,人也病倒在床,連自己都顧不上,還顧得上別人嗎?
而朝臣們也知道大秦要有一場大變,不過皇上與太子是病重不治,這也是天災**,沒有辦法,所以他們都只是在觀望,接下來會有誰繼位,掌管大秦,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可亂的,這一切當然都得益於南雪鈺的運籌帷幄,循序漸進,才沒有引起大秦內亂,已經相當不錯。
兩天之後,安陵凝眉即以自己醫術有限,需與南雪鈺共同商議為由,將她放出了天牢。反正現在承德帝和安陵清絕都昏迷不醒,宮中事自然有太后做主,南雪鈺就順利被放了出來。
當然,南雪鈺不會救承德帝和安陵清絕,她只是裝模作樣地替兩人診了幾次脈,開了幾張藥方,未見起色之後,就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不再伸手,免得授人以柄。
不出十天,承德帝即駕崩,安陵清絕仍舊昏迷不醒,什麼時候能好,無從得知太后悲痛莫名,即下了懿旨,命宮中人好生操辦承德帝的喪事,舉國皆哀。
承德帝風光大葬之後,太醫們即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安陵清絕身上,希望能夠治好他,好讓他繼位,保大秦江山不失。
不過,他們也看得出來,安陵清絕傷的很重,保不準也會隨承德帝而去,所以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