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母后一起商議,要廢了朕,扶五弟登基啊,嗯?”
靜安公主猛地站起來,就要上前相扶。
南雪鈺以眼神示意她不可妄動,沉聲道,“皇上恕臣女直言,為君者自當仁義為先,以德服人,皇上比臣女明白,何須臣女多說。”
“所以,像朕這樣兇殘霸道,不仁不義之人,就不配當皇帝,是嗎?”慕容俊哈哈一笑,“南雪鈺,你果然夠大膽,敢這樣跟朕說話,是不是五弟也看多了你的睿智果敢,所以也變的為那麼迂腐了?”
南雪鈺心一沉:無端又提起夜來,是想怎樣?“越王殿下……”
“別說了,朕不想聽了,”慕容俊擺手,“都出去。”
南雪鈺一愣,不是要趁機找夜的不是嗎?
“出去,”慕容俊眼神一寒,“是要朕把你們打出去嗎?”
南雪鈺暗暗苦笑,還是那麼喜怒無常啊。“臣女告退。”
“憶柔告退。”
兩人施禮後,一起退出大殿,然而在出殿門的剎那,南雪鈺有意無意回頭,卻正看到慕容俊臉上神情,平靜而欣慰,還有淡淡的笑意,完全不似平時的暴戾。
南雪鈺心中一動,隱約想到了什麼,難道……
第四百零二回 不嫌棄就娶了我吧
賢妃自從受了杖刑,就一直在床上休息,柔弱的她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何況她更無法忍受的,是心痛,或許是太過失望,或許是不想醒來後面對如此不堪的自己,她這兩天反覆發著燒,始終不曾醒來。
南雪鈺得太后吩咐,來給賢妃換過幾次藥,好歹憑藉著她高超的醫術,使得賢妃的傷情穩定下來,不然她對太后也無法交代了。
“公主,皇上來了。”
南雪鈺才來到嘉元宮外,一名宮女就悄悄向她傳話,意即讓她小心應對。
“是嗎?”南雪鈺眼神一冷,皇上將人打成這樣,還來做什麼,難道是要看看賢妃有多痛苦嗎?“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
南雪鈺定了定神,悄悄進了內室。
賢妃仍舊趴在床上昏睡,側過來的臉蒼白如紙,眼角猶有淚痕,很是惹人心痛。
這還不是令南雪鈺動容,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床邊輪椅上的慕容俊,居然一臉的心痛與愧疚!是她看錯了嗎,還是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人明明是他羞辱折磨到如此地步,他會感到心痛與愧疚嗎?那才活見鬼呢。
“你一定恨毒了朕吧?”慕容俊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奈。
南雪鈺一驚,以為他知道自己進來了,才要過來見禮,就聽他接上道,“賢妃,朕知道,你一定將朕看成了無情無意、是非不分的昏君,是嗎?”
不是跟我說話?南雪鈺將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越發感到奇怪,皇上還有這樣心平氣和說句話的時候嗎?
“可朕必須這樣做,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白,都恨朕,朕也必須這樣,賢妃,抱歉,讓你受苦了。”慕容俊輕輕擦拭著賢妃臉上的冷汗,語聲沉痛。
南雪鈺心一沉:不對,看來皇上隱瞞了所有人一些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
——今日早朝過後,慕容夜過來福壽宮請安,表情凝重,問過安後即站立一旁,好一會沒言語。
南雪鈺正給太后揉捏雙腿,見他這樣子,知道必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試探地道,“夜,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皇上又有意刁難?”
太后也道,“夜兒,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是不是俊兒又不像話了?”自從慕容俊清醒,就處處針對自己和夜兒,而她為了少生些氣,待他上朝之後,就沒再垂簾聽政,所以朝堂上發生的事,也就無法接著知曉了。
慕容夜撥出一口氣,“回母后,圖魯部起兵叛,一路聲勢頗大,揚言要直逼京城,情勢很是嚴峻。”
“什麼?他們到底還是反了嗎?”太后又驚又怒,圖魯部是大燕國中實力最強悍的部落之一,他們生性兇殘,驍勇善戰,是天生的用武功征服天下的民族。大燕一統之後,他們其實一直是不服從的,只不過實力上有所欠缺,所以一直按兵不動。
前幾年,圖魯部自認已經準備充分,兵強馬壯,故有意挑釁朝廷之威,幾次都不應朝廷之邀,進京對皇上表示忠心——其實也難怪,那時慕容俊是個傻的,圖魯部起了異心,那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有慕容夜和太后在,怎可能讓他們的狼子野心得以膨脹,即趁著各邦進京的機會,請他們觀看了京城禁軍的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