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裡睡覺都不敢脫衣,你知道嗎?你病重不治,夜兒還是不肯繼位為君,是哀家和雪鈺勸他從大局出發,以保住大燕江山為重,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你知道嗎?知道你還有救,他比任何人都狂喜莫名,皆只因你可以繼續為君,他不必揹負奪兄皇位的罵名,你知道嗎?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還以為他看中的是你的皇位,你這無情無意、忘恩負義之輩,你、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南雪鈺愣愣看著太后,倒是沒想到,她這一生起氣來,竟如此嚇人,在太后跟前服侍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太后發這麼大火,也是第一次見太后一次說這麼多的話。“母后息怒,當心身體。”
“哈哈哈……”慕容俊大笑,眼中佈滿血絲,狀若瘋狂,“母后,你說來說去,就是在替五弟邀功,就是想證明,他對大燕做了多少好事,他有多得民心,如果他登基,有多麼順理成章是嗎?”
你、你——太后眼前陣陣發黑,快要站不住了。俊兒,俊兒,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什麼話都聽不進,連哀家和夜兒你都信不過,你還能相信誰?“俊兒,你、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哀家,相信夜兒是不是?”
慕容俊“通”一拳砸上龍案,咬牙道,“兒臣就是信不過五弟,怎麼樣?他手握京城禁軍兵符,掌控鷹騎,連宮中暗衛都是他訓練出來的人,只聽命於他,更何況他跟武林中人還牽扯不清,兒臣怎麼信得過他!”
南雪鈺無聲冷笑,明白了,原來皇上是完全知道夜手中的權力與兵力之後,產生了恐懼心理,縱使夜現在不反他,可夜想要廢他這個殘廢了的皇帝,易如反掌!所以,他並不是信不過夜,而是害怕夜,怕夜有一天會奪了他的帝位,而他則完全沒有能力反抗,所以,就故意這樣對夜,為的就是逼的夜反,讓百姓們都把夜看成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皇上啊皇上,你的心腸不狠,而且黑,如母后所說,你太讓人失望了!
太后怒道,“夜兒手握重兵,也都是為了俊兒你和大燕的江山,他幾曾有過反叛之心?”
“好啊,”慕容俊一伸手,“要兒臣相信五弟也行,把兵符交出來,把鷹騎交出來,兒臣就信他。”
太后氣息一滯,差點暈過去,“俊兒,你、你要兵符做什麼!夜兒要替你守衛京城,守衛皇宮,須得隨時排程禁軍,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兒臣就是不放心,母后別多說了!”慕容俊不耐煩地拍著龍案,“把兵符交出來,否則兒臣就是信不過五弟。”他也就是不能動,否則說不定就要上來動手搶了。
太后氣結,劇烈嗆咳,說不出話來。
南雪鈺看一眼臉白如紙的慕容夜,不意外地在他眼中看到失望與痛心之色,暗中冷笑。慕容俊這樣,只會逼得他們兄弟離心離德,更得不到太后的支援,如果他還不能憣然悔悟的話,這個皇帝,他真做不了多久。
“五弟,你聽到沒有?”慕容俊咬著牙,“把兵符交出來!”
慕容夜咬牙跪直,啞聲道,“皇兄恕罪,這兵符,臣弟……不能交。”
“什麼!”慕容俊勃然大怒,“朕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想謀反,是不是?”早該讓五弟把兵符交出來,現在他不肯交,自己還真奈何不了他。
“皇兄冤枉臣弟了,臣弟為的是皇兄和皇宮的安全,皇兄如今龍體未愈,不適合過於操勞,只須批閱好奏摺,處理好朝政之事即可,其餘事等,臣弟會替皇兄安排妥當。”慕容夜的語氣不容置疑,他雖敬重皇兄,卻不是逆來順受,更不是毫無理由地對皇兄言聽計從。如今這形勢,兵符若是交給皇兄,還不定會落到什麼人手裡,後果堪虞。
太后也道,“夜兒說的是,俊兒,兵符之事,你大可放心,夜兒排程士兵,很有分寸。”
“慕容夜,把兵符交出來!”慕容俊急了,根本不聽太后說了什麼,嘶聲大叫,“否則朕饒不了你!”
太后氣極,“俊兒,你不必說了,兵符的事,哀家也同意由夜兒做主。夜兒傷的很重,要先回去上藥,你且養好身體再說。來人,將夜兒送到哀家那裡,哀家著人好生照顧。”
這就是擺明了要護著慕容夜,若是慕容俊再對他有絲毫傷害之意,得先過她這一關。
侍衛巴不得慕容夜趕緊離開,免得再受皇上所害,趕緊應一聲,上前扶起他就走。
太后冷聲道,“雪鈺,扶哀家回去。”
“是,母后。”南雪鈺上前扶著太后出去,她明白太后的意思,是要她過去看看夜傷的怎麼樣。
“你們、你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