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衝撞皇上,臣妾每次事後也很後悔,只有請皇上重罰臣妾,臣妾才能記住教訓,以後不會再衝撞皇上了,皇上不必心軟,重罰臣妾吧!”
說起來她本來就生的花容月貌,再加上如今身為貴妃,所穿所戴都極盡奢華,這“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本就是至理名言,她這樣一打扮起來,倒也不失為傾國傾城貌,此刻眼中含淚,滿臉委屈,真個如同梨花帶雨一般,我見猶憐,就算是女人見了,也必定會心疼,不用說一直對她用情至深的慕容俊了,心疼她還來不及,哪捨得罰她。
南雪鈺在旁暗暗冷笑,還真不得不佩服二姐的隱忍力,竟能到如此程度。為了更得慕容俊歡心,利用他來對付自己,她居然能做出這等委屈的樣子來,主動要求責罰,她就是吃定慕容俊不捨得將她怎樣,還真是會抓人的弱點。
“不、不、不會,”慕容俊慌了神,雙手連搖,又想起什麼一般,把手藏到身後去,像是生怕會真的傷了南雪蓉一樣,“你沒有錯!雪蓉,我說了不會怪你的麼,你別這樣了,好不好?別哭了……”說話話還是忍不住,上前替她擦眼淚,動作溫柔的很。
南雪蓉被他碰觸到臉上肌膚,頓時一時反胃,厭惡地皺起眉,才要推開他,猛地想起南雪鈺還在一邊看著,她這戲原本就是做給臭丫頭看的,只好強忍著不適,柔聲道,“皇上不怪臣妾,臣妾慚愧的很,以後臣妾一定改過,不再衝撞皇上。”
“嗯,嗯,”她的好態度讓慕容俊越發高興莫名,一把拉起她的手道,“雪蓉,你不用難過,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走,咱們去御花園玩,有好多好吃的。”說罷拉著她就走,還不忘跟南雪鈺打聲招呼,跟著奔出門去。
南雪蓉暗暗咬牙,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頗有些挑釁地對南雪鈺露出得意的笑容:怎麼樣,皇上到底還是向著我的,你根本就鬥不過我!
南雪鈺無所謂地挑眉,提高聲音道,“恭送皇上。”
既然正主兒都走了,她也沒必要再繼續留下來,接著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找慕容耀報仇——當然這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慕容耀也不是南雪蓉這種沒有腦子的,不好對付,他在朝這麼多年,又是皇子、王爺,名下還那麼多產業,根基很深,必須步步為營,否則若是打草驚蛇,再要對付他,可就難了。
當然更為麻煩的是,慕容耀握有京城禁軍兵符,雖然如今他要調動禁軍,必須經過慕容夜的同意,可如果把他逼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把兵符弄過來,斷了他的後路才行。
南雪鈺一路想,一路出了嘉寧宮,沒走出多遠,就見慕容夜行色匆匆,看方向應該是去福壽宮拜見太后。她不自禁一笑,追著他過去,近了卻發現,他臉色很不好,似乎很著急,心不禁一沉:難道出事了?“夜。”
慕容夜一回頭,見是她,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如今她是公主,又有出入皇宮的令牌,可以暢行無阻,無論何時在宮中看到她,都不足為奇。“雪鈺,跟我一起去見母后,咱們一起商量。”
“怎麼了?”南雪鈺少見他有如此緊張的時候,越發覺得事態嚴重,“要商量什麼?”
“江淮難民的事,”慕容夜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就走,一邊解釋道,“楚赫傳回來的訊息,江淮萬餘名難民正往京城而來,不日就要到達。”一萬多人呢,要是一起湧進京城,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會引起京城大亂。
什麼?南雪鈺意外而吃驚,“怎麼會這樣?我父親不是已經去江淮賑災,難民應該被安置好了,他們怎麼會突然往京城湧來?”話才說完,想到上一世的情景,她頓時心驚莫名:難道這一世這些事還是不能避免,歷史將要重演嗎?雖然之前她讓莫弄影收購了仁濟藥莊的葵葉和大蒜,為的就是對付如今這情景,可她還是希望能夠先一步阻止,別讓那麼多人無辜喪命,可現在看來,人力還是不能勝天啊!
“還不太清楚,”慕容夜緊抿著唇角,眉也皺到一起去,“據楚赫回報,說是有人鼓動難民,只要入京,朝廷不但會給他們房子住,還會發銀兩和土地給他們,所以他們惟恐落於人後,人人都爭相往京城趕過來,不出三天,必定有大亂!”
有人鼓動難民?南雪鈺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難道是翼王!”應該是他,因他知道淮河決堤之事,早晚會牽扯出他來,所以暗中讓人制造動亂,這樣太后和朝廷方面就得全力就對,自然沒有時間跟精力查他貪汙修建堤壩銀兩之事——他還真是好算計,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就鼓動難民造反,就不怕大燕陷入混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