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越王跟燕寧公主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由得他否認嗎?
“徐大人,”慕容夜冷聲開口,“你莫非是想包庇鄒大人不成?”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那些大逆不道之語又非你所說,你只管說出事實,否則也只是平白受牽連而已。再說,事情已經說開,就算他不開口,三哥以後也未必會再信他,事實擺在眼前,是聰明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徐允滔震顫了一下,他在朝為官二十幾年了,箇中利害其實不用慕容夜提醒,他也能想得很清楚,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回太后,鄒大人確實一時糊塗,提及翼王跟德妃……臣提醒他莫要亂說,可是他……”
“徐大人,你、你——”鄒餘暉頓時臉如死灰,又氣又急,“你竟然……”這老不死,竟然如此輕易就出賣他,早知道不跟他說那些話,這不把自己給推上死路嗎?
慕容耀氣的臉色發青,咬牙道,“簡直一派胡言!母后,兒臣跟德妃絕對沒有私情,這一點丞相大人可以做證,兒臣問心無愧!”這個時候把南正衍扯出來,他絕對是故意的:別以為南雪鈺即將被封為公主,你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裡,若是沒有本王,你南府算個屁!
今天這事兒既然不好善了,那就把這老不死推出來當擋箭牌,過後再找南雪鈺算賬!
他這一說不要緊,眾人當然是齊齊向南正衍看過去,目光裡多少都帶了些幸災樂禍:還以為南家就要平步青雲,無人能敵了呢,這下好,竟然出了德妃與翼王有私情之事,這種事向來就是捕風捉影,就算沒事,也能說出幾分事來,這一來南家的聲譽必定受到影響,看來想要獨霸朝政,不是那麼容易啊!
南正衍一開始也是震驚莫名,不過經過方才一段時間的緩衝,他已經冷靜下來,知道慕容耀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這邊其實也好說話,就上前跪倒,不卑不亢地道:
“回皇上、太后,小女雪蓉得皇上太后恩典,得封為妃,對皇上太后自然是感恩戴德,唯有盡心服侍皇上,以報皇恩,怎可能與翼王殿下有私?翼王殿下行事向來謹慎,並無行差踏錯之處,臣絕不相信翼王殿下會做出這等事來,定是鄒大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就來壞臣小女和翼王殿下的聲譽,還請皇上、太后明查!”
老不死,算你識相。慕容耀冷哼一聲,“請母后明查。”
太后原也知道,慕容耀和南雪蓉是不會承認什麼的,當然這樣也好,否則還真沒法收場。她怒目移向鄒餘暉,“鄒大人,你可知罪?”
鄒餘暉此時哪還有力氣分辨,所有人都不可能承認自己做過的事,而他也是後悔不迭,萬不該在這宮中胡言亂語,怨得了誰!“臣罪該萬死——”
那就是承認了?太后怒不可遏,厲聲道,“既然如此,哀家絕不能輕饒了這等搬弄是非之人!眾位大人都是朝廷棟樑,自當為君分憂,為天下百姓謀福祉,而不該拿皇室威嚴開玩笑!望眾位大人以此為戒,哀家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群臣立刻跪倒,齊聲道,“臣等多謝太后教誨,必當謹言慎行,太后請息怒!”
太后冷聲道,“知道就好,都起來吧。”
“謝太后!”
眾人起身後,太后嚮慕容夜道,“夜兒,如鄒餘暉這般,該當如何處置?”
慕容夜道,“回母后,鄒餘暉意圖毀皇室聲譽,對皇兄不敬,杖責三十,逐出朝廷,永不錄用!”對皇兄如此不敬,就絕對不可能再留在朝中為官,這樣的懲罰,並不算太重。
此語一出,眾皆默然,更是看到了慕容夜的凜然威勢,誰還敢多言!以往只見他不問朝政,卻不料他一出手就是狠招,銳氣盡現,懲治人的手段更是冷酷無情,縱使有人想給鄒餘暉求情,可只要想到他手裡的御賜金錘,也沒人敢自討沒趣——不是他們沒有人情味,誰讓鄒餘暉自己不長眼,說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話,還偏偏給越王聽到,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嘛!
南雪鈺更是暗暗高興,知道經過這封妃大典之後,慕容夜的心性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憑著他的睿智英明,不必她再細說,他也能想得到,對慕容耀這種人,你一味的退讓,或者視而不見他的種種惡行,他是不會有所收斂的,只會變本加厲。
要想破壞他的狼子野心,給大燕一個太平盛世,慕容夜就不能再沉默,該出手時就得出手,該銳利時就得銳利,要讓朝廷上下都知道,朝中不是沒有人,而他慕容夜,也絕對不是可以任人欺瞞、視若不見的主!
完了,全完了!鄒餘暉全身一軟,癱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