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能跟他有什麼瓜葛?你、你這——”四小姐平時就不是個良善的,如今竟然連他這個老頭子也得誣一把,是有多想把相府的人給趕盡殺絕啊?他不過是年示過眼南旭一個小孩子被燒死那麼殘忍,勸老爺一句而已,四小姐也能牽強附會到那上面去,真是“聰明”呢。
“雪夢,你胡說什麼!”這下連南正衍都聽不得了,沉著臉怒道,“管家跟了我幾十年,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什麼都不懂,胡說八道什麼,還不退下!”
南雪鈺嘲諷地冷笑,雪夢,你這一回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吃癟了是不是?管家跟父親從小一起長大,與父親名為主僕,實為兄弟,就算父親冷酷無情,對管家也還是真情意,你如此胡說八道,不是自討沒趣嗎?
南雪夢也是一時口快,結果被父親如此訓斥,頓時漲紅了臉,不服氣地才要再說,卻被季書萱給扯了回來,示意她稍安勿躁:情勢越來越對她們母女有利,何必急在這一時,她心裡明白,咬著嘴唇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看時機差不多,南雪鈺神情淡然地上前,“父親,我看旭兒並不像是得了天花,應該只是蛇毒在他身體表面浮現出來,倒不一定非把旭兒給燒死,因為父親如果不過血給他,他活不過今晚。”之前為了這場戲演得逼真,她早已說過,自己是用藥物維持著南旭的性命,所以現在她這話說的,相當順理成章,誰會懷疑。
“我不管是不是天花,總之把這孽種燒了,燒成灰!”南正衍這會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更想不到南雪鈺這樣做,為的就是讓他相信,南旭必死無疑,以後都不會再追究,這樣才算是徹底替章平卉和梁大康的親朋好友解除了這隱患。
“這……”南雪鈺露出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會,才道,“既然父親堅持,那我也沒話好說,管家,你還是找張席子來,把旭兒的身體裹了,再帶出去吧,別讓人看到。”
就是說,小少爺必死無疑了嗎?既然南雪鈺都這麼說了,管家也是莫可奈何,只好答應一聲,讓人找來一張席子,把南旭的身體裹了,帶出去給燒掉了事。
南雪鈺目光清冷,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打了個奇怪的手勢,暗處的唐奕領命,立刻尾隨那兩名家丁而去。憑他的輕功身法,想要跟蹤誰,即使是越王殿下,一時也很難發現,更不用說這些不會武功的平民了。
此事一了,季書萱可算是稱了心願,儘管極力壓抑,眉梢眼角還是有掩飾不掉的喜悅之色,佯裝關切地道,“老爺,事情都這樣了,你就別再生氣了,不如我扶你回房休息?”說著話她上前,扶住南正衍一條胳膊,笑的讓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南正衍冷冷抽回手來,也不看她,厲聲道,“都給我聽著,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出去說一個字,否則別怪我這相府留不得你們,聽到沒有?”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他已經丟盡了臉面,再要有什麼難聽的話傳出去,他這張老臉不用要了,戴上面具做人算了。
眾人知道他正在氣頭上,都不敢多言,乖乖地道,“是,老爺。”
南正衍重重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被女人背叛這麼多次,他已經對剩下的幾位夫人都沒了什麼好感,還是一個人比較清靜。
見他離去,眾人為免惹出是非,也都識相地各自回房,不管有什麼心思,都先緩一緩,別撞在刀口上才行。
南雪鈺略一站,還有一件事沒有問清楚,就跟著南正衍去了書房。“父親,”她邁步進去,神情清冷,“章姨娘所說我娘清白之事,你怎麼看?”
南正衍正氣呼呼地拿起一本書隨便翻了翻,聞言皺眉,“什麼怎麼看?”他現在滿心怒氣,哪有心思想別的。
“就是我娘根本沒有與人私通之事,”南雪鈺暗暗冷笑,父親果然沒有往心上放啊,她真是沒有看錯他!“章姨娘已經承認,是她為了自己而陷害了我娘,你難道還不肯相信我娘是清白的嗎?”
南正衍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章平卉那賤人臨死之前胡說八道,你就當沒聽見,別再多說!”誰知道這賤人存的什麼心思,突然提起沈雨筠,話也說的顛三倒四,沒準她早就已經瘋了,說的話有什麼可信。
南雪鈺唇角一挑,眼神冰冷而嘲諷,“父親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娘是清白的,也沒打算替她恢復名譽了?”看來她對父親的預想沒有錯,即使有人證明孃親是清白的,對他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因為他從始至終,都同把孃親放在心裡,而只是看中孃親的美貌,如此而已。
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