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還是不要遮遮掩掩的好,坦白說出來,反而顯得他比較有氣度。活了這大半輩子了,他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見地還是有的。
“理當如此,”南雪鈺對他的坦誠謙遜相當讚賞,由衷地道,“柳大人醫術高明不說,醫德更是高尚,雪鈺對柳大人很是敬佩,還請柳大人方便之時,指點雪鈺一二,雪鈺必定受益匪淺。”
“不敢,不敢,”柳晟在她面前,就只會說這兩個字了,冷汗都要流下來,“公主醫術之高,人盡皆知,臣醫術粗淺,難登大雅之堂,公主見笑了……”心道這燕寧公主好氣度,明明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舉手投足卻如此穩重內斂,風儀無雙,令人不敢逼視,讓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都有些根顫呢。
“柳大人過謙了,那雪鈺就不打擾柳大人了,請。”南雪鈺點頭施禮,雖然她在柳晟面前是晚輩,不過在身份上,她是公主,柳晟是臣下,她這樣也不算失禮,不必妄自菲薄。
“公主請。”
來到還沒有發病的難民之邊,慕容夜一邊檢視情形,一邊道,“柳御醫似乎也沒有什麼把握,我看還要讓太醫院的御醫都過來看看。”柳御醫醫術高明是沒錯,不過難免有沒見過的病,說不定別人恰好遇到過類似的情形,多一個人來看,治好難民的機會就大些。
莫弄影也深以為然,“夜說的是,再說,就算柳大人能行,這得病的人越來越多,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多叫些人來總不會錯。”
南雪鈺只是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要在什麼情況下拿出自己的藥方,才不顯得突兀,不會引人懷疑。
三個人正沉默著,風墨揚走了過來,見南雪鈺臉色蒼白,不悅地道,“雪鈺,你不應該來。”她一個弱質女子,原先到這丁郊來,他就不放心,現在得惡疾的難民越來越多,萬一她被傳染到,那可怎麼辦。
慕容夜眼神一寒,“本王會保護好雪鈺,風將軍,你不必多問。”好個風墨揚,這是在故意說話給他聽呢,指責他沒有照顧好雪鈺,讓她以身犯險是不是?
“墨揚,我沒事,”南雪鈺一見這兩個男人為了她針鋒相對就萬分頭疼,一邊安撫住慕容夜,一邊向風墨揚解釋道,“你忘了嗎,我也是大夫,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不一樣,”風墨揚堅持,在保護南雪鈺周全這件事上,他誰的賬都不買,即使是他一向敬重的越王也一樣,“這場惡疾絕不尋常,你身子一向很弱,還是回府的好。”從小到大,雪鈺因為不受人疼惜,大夫人在時,還能照顧她,大夫人一死,大小姐南雪晴又是個不會跟人爭的,所以雪鈺經常會受欺負,有時候還會餓肚子,身子哪會好的了。
慕容夜頓時心頭火起:風墨揚這傢伙,他憑什麼知道雪鈺身體怎麼樣?這樣親密的話,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說,太過分了!“風墨揚!”
“墨揚,那邊好像很忙,你快過去看看!”南雪鈺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推搡著風墨揚往那邊走,“快去快去,應該是他們抓藥回來了,你幫著安排一下,讓他們把藥煎好,快點!”
風墨揚雖然板著臉,但對南雪鈺的話卻從來不反對,也就由著她推著自己走,“雪鈺,我是認真的,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快點回去,聽到沒有?”
“哪有這麼嚴重!”南雪鈺哭笑不得,卻也很感動於他對自己的關切,“墨揚,我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明知道夜會針對你,為何一定要跟他硬碰,對你沒好處的。”雖然她也知道夜的性子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而給墨揚小鞋穿,或者害他之類,可夜畢竟是王,而墨揚是臣下,總是弄的這麼頂,畢竟不是好事。
風墨揚哼了一聲,“越王殿下針對我,只能說明他沒有照顧好你,他既然做不到,我為何要跟他客氣,雪鈺,別委屈自己,殿下雖好,卻未必是你的良人,你的終身大事要想想清楚,我會一直等你。”
“墨揚!”南雪鈺臉上一紅,心裡更是大亂,“你別說這樣的話,我、我耽誤不起你,你明白嗎?”又是一個痴情種子啊,夜早已說過會等她,無論多久都等,她心上的壓力已經夠大了,現在又多一個風墨揚,無條件地等她,是要逼她到什麼境地,一定要在他們兩個當中選一個嗎?那另一個必定傷心失望,她的罪過不就更大了?
“不,”大概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霸道,風墨揚紅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難得地露出慌亂之色來,“雪鈺,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自己願意等你的,怎麼能說是你耽誤我呢?我、我——”嗐,這下一定惹、雪鈺生氣了,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