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玥則剎那黑了一張臉,難以置信地回手指向自己,瞪著南雪鈺:你說我?藍姑娘?南雪鈺,你找死!
慕容夜與南雪鈺心意相通,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想林元白誤以為自己是斷袖,傳了出去,於他聲名、威望有損,所以便“栽贓”藍玥,說他是位姑娘,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她處處替自己著想,他當然歡喜,而且能夠看到藍玥吃癟,他更是心情大好,眸中難得的露出笑意,配合著南雪鈺道,“倒也無妨,人是你帶來的,你留下就是——玥,你先下去。”
藍玥氣的臉黑如鍋底,可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讓林元白看到,確實不大妥當,眼見慕容夜和南雪鈺“沆瀣一氣”,拿自己開涮,他再氣不過,也不能再毀慕容夜,只能咬牙瞪眼,扭個身子,嗲聲道,“討厭,人家不玩了!”說罷扭扭捏捏地往後面去,這小身段,千嬌百媚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慕容夜和南雪鈺同時汗滴滴:能看到平素冷酷銳利、出手無情的藍宮主另一番風情,他們兩個真有上眼福……
南雪鈺回眸,對林元白淡然一笑,“林大人勿怪,藍姑娘性情豪爽,就喜歡女扮男裝,讓林大人受驚了。”
“下官不敢!”林元白心中釋然,神態上也就恢復如常,暗道原來如此,他就說麼,越王殿下怎可能是斷袖,方才那位藍姑娘,也真是愛鬧!“越王殿下恕罪,下官私自進京,確有大事稟報,還請越王殿下聽下官一言!”
說到正事,慕容夜臉容一冷,坐了下去,示意南雪鈺也坐,道,“何事,你且說來聽聽。”
南雪鈺輕輕擺手,意即在外人面前,這尊卑之禮不可廢,她還是站著的好。
雪鈺真是體貼,也明事理,自己不會看錯人。慕容夜微一頷首,也就由了她。
林元白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來,“越王殿下容稟!近日大雨不斷,淮河水位暴漲,已有堪堪越過江淮堤壩之勢,下官前日去淮河岸邊巡視,竟見堤壩數處出現裂縫,恐怕有決堤之險!”
“什麼?!”慕容夜一驚,“淮河決堤?這怎麼可能!”
淮河是大燕國最大的一條河流,從江淮郡奔流而下,滋養了兩岸數以萬計的百姓,那裡向來物產豐富,百姓安居樂業,從未有過不好的事情發生。後來因灌溉、捕撈等勞作頻繁,淮河堤壩多處缺損,父皇在世時,即命三哥為監管,主持修建淮河堤壩一事,後此事圓滿完成,堤壩修建得大氣牢固,連父皇親自看過之後,都讚不絕口,誇讚三哥是國之棟樑,此事過去還不到兩年,淮河怎麼可能決堤?換句話說,如果淮河決堤,那兩岸及下游幾萬百姓,豈不都要遭殃?
“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啊!”知道這有些讓人難以置信,林元白急的臉色發青,膝行兩步,急道,“下官也不敢相信,所以親自前往堤壩,寸寸檢視,果然見裂縫無數,有些地方已至兩指寬,若大雨再至,淮河水位稍一上升,只怕——”
“林元白!”慕容夜眉眼一冷,一掌拍向桌面,“你可知慌報險情,該當何罪?!”非是他信不過林元白,實在是這堤壩是父皇在世時都說過可萬無一失的,如果硬說要決堤,那就是質疑父皇的話,這倒還不是最大的罪過,更重要的是,這是要打三哥的臉,若他貿然稟報皇兄母后,事後卻是險情有誤,三哥如何會善罷甘休!
“臣知道!臣萬萬不敢謊報險情啊!”林元白連連叩頭,都快急哭了,“越王殿下明鑑,臣的確是親眼所見堤壩裂縫,若是有誤,臣願挖出這一雙眼睛,臣願以死謝罪……”
看他這般急切,知道他是替江淮百姓著急,南雪鈺心中不忍,安慰道,“林大人切勿如此,越王殿下非是信不過你,實在是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查證,你且稍安勿躁,越王殿下自有主張。”
“多謝雪鈺姑娘仗義執言!”林元白對她感激莫名,就差沒向她叩頭了,“懇請越王殿下查明真相,保江淮百姓一命啊……”
慕容夜抿緊唇角,眉峰輕皺,自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看了南雪鈺一眼,道,“雪鈺,你去過江淮?”否則她可以如此相信林元白的話,還帶他來見自己,似乎對事情相當熟悉一樣。
當然沒去過,不過上一世我親身經歷過的事,怎會錯的了!南雪鈺搖頭,“臣女不曾去過,不過臣女聽說過,林大人為官清廉,視百姓如子女,是個好官,他的話必不會有假,所以才貿然引薦林大人來見越王殿下,希望越王殿下能夠查明此事,救江淮百姓一命。”
林元白被她的誇讚弄的相當不好意思,冷汗都要流下,“雪鈺姑娘謬了,慚愧慚愧……”他只是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