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自己控制的抽泣。
突然想到這人不同尋常的聽覺,彥卿立馬想壓住這抽泣聲,但已經來不及了。
清晰地感覺到這人的身子僵了一僵,彥卿咬牙強壓住抽泣聲,輕撫著他側腰。
他像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是喘息著沒有說出來。再沉下身來時,他居然先捧起了她的臉,輕輕摸索著慢慢吻掉她臉上的淚水,身下隨後的動作明顯被意識壓制著輕柔溫和了許多。
既是命裡安排如此,她的劫,就讓自己攬過來吧。
直到藥性減退到南宮信的腦子終於能控制住身子,雖然那感覺還在,他還是強迫著自己儘快停了下來。頭疼得厲害,連心臟都跟著一陣陣絞痛,南宮信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抱著她昏昏睡著了。
彥卿的抽泣已經成了無聲落淚。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南宮信在進入她身體之後意識最模糊時一直在反覆念著的兩個字。
別走。
而她知道,這兩個字肯定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無論現在多麼清楚地意識到這男人在自己心裡不知不覺佔據的位子,自己對於這個地方,對於他,仍然只是個路人吧。
這算圓房嗎?
算他和那女人的圓房吧。
☆、有人約我
彥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入睡前眼淚已經不流了。
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
南宮信還抱著她,呼吸清淺均勻,像是睡得很安穩。
緊貼在他身上,這昨晚炙熱得像是要融化掉的身子已經恢復到原來冰涼的溫度了。
他還活著,值得了。
早多少年前,剛成年那會兒,就聽有經驗的閨蜜說過,做這種事,尤其是第一次,如果沒有前戲的話女人會很傷。現在親身體驗了,才知道這個“很傷”能“很”到什麼程度。
剛一動,身下撕裂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彥卿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苦笑,從沒想過這麼孱弱的人能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痛苦。
彥卿想試著小心點兒爬起來,剛動了一下,卻驚動了這抱著她的人。他沒睜眼,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彥卿一怔,澀澀地笑了笑,他還沒醒吧。
低頭在他因消瘦而突兀的鎖骨上輕輕吻了吻,抬頭時看到他昨晚被刺傷的手臂,傷口已經毫無懸念的開裂了,血滲透了幾層紗布,被他蒼白的面板襯得觸目驚心。
這人體質這麼差,要是傷口感染髮炎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她這輩子是不想再見到周謹了,但無論如何也得給他換換藥,重新包紮一下。
想推開他的手臂,他卻不肯鬆開。
彥卿無奈,只得在他耳邊輕道,“別鬧,放開我。”
“別走了……”
聲音很輕,帶著久病的虛弱,卻沒帶多少情緒,彥卿聽得一怔。
這話,不像他。
至少不像是面對她時的他。
咬咬牙,彥卿狠下心來道,“我不是她,你認清楚。”
就是再心疼他,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同情心氾濫到當一個替代品來給他安慰。
對她,對他,對那女人,都不公平。
南宮信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總算是醒了吧。
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彥卿搶先道,“你別多想,昨晚幫你只是不想看著你死在我面前,沒有其他意思。”
搞不清是怕看到他臉上出現什麼傷心的神色,還是唯恐聽到他對這句話的回應,說完這話彥卿就急著起身下床,動作幅度一大又是一陣疼,不由得“嘶”了一聲。
動靜不大,還是被他聽見了。
“怎麼了?”
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兒沒必要騙他。
“你……你弄疼我了。”
哪知南宮信臉上竟然拂過一絲茫然,輕蹙眉心,“疼?”
彥卿一愣,忽然想到他剛出生親媽就沒了,皇帝親爹又不可能親自帶他,這些事兒外人也不可能教他,這方面的知識他最多知道個大概,估計說是一片空白也不為過。
人家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是連見都沒見過,上哪兒知道去……
現在想想,恐怕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之前拿來嗆自己的那些話是意味著什麼吧。
彥卿哭笑不得地想把這段模糊過去,“沒什麼……”
南宮信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帶著點清淺的錯愕,“是我……我昨晚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