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全被鑿空,著重突出了石臺的位置,叫人一進來就能夠一眼看到上面的兩座‘玉’棺。
不用說夙凌也明白,其中一座‘玉’棺中必定是安放著前任魔尊的軀體,而另一座……則是留給他日歸去之後的褚昀的。
這兩個腦‘洞’大開的傢伙,早早地就為自己安排好了安眠之地,連死了也要相約著同入一座陵墓,這是嫌生前相互鬥嘴抬槓不過癮,死後也要相伴相鬥的意思嗎?
說起來,褚昀也有近千年沒有來過這裡了。自從夙凌死了之後,他將她送回到這個地方安放,便極少過來打擾她,偶爾會過來,也是因為實在找不到人陪自己說話,只能對著一座‘玉’棺自言自語,說著不為人知的心事給一個永遠不會回應他的人聽。
當年的褚昀和夙凌相‘交’甚好,感情好到甚至可以同居一室,同臥一榻,以至於外界的人都以為他們兩個是彼此心儀。可是隻有夙凌知道,褚昀其實是不喜歡‘女’人的。誰能想得到,堂堂魔尊和冥王,竟然是gay蜜的關係。
打出來的‘交’情,讓褚昀和夙凌的感情非同一般,以至於他在愛上一個人類男人的時候,唯一能夠述求的人就只有她。
只可惜這段不為世間和天道所容許的戀情,最終只能胎死腹中,褚昀一世世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墜入輪迴,每一次都不記得他是誰,內心的苦水也只能向夙凌這個知情人傾倒。
或許正是因為分享了內心最深刻的秘密,所以褚昀和夙凌才會這般好,以至於連死了之後都想要一起作伴,才一起建了這座陵墓。
奈何老天爺一直喜歡跟人開玩笑,一直以為自己會被愛情的傷痛折磨到先走一步的褚昀,最終還是隻能忍痛將好友的屍體一步步搬來到這裡,將她放入早就準備好的‘玉’棺中,看著她恬靜似沉睡的容顏,從此衷情述與棺冢,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友情這玩意兒,有時候玩真了比愛情更加刻骨銘心,說的就是夙凌和褚昀。所以褚昀才會這麼恨蕭珩,恨死了那個病嬌黑化的男人,恨死了那個奪走他摯友生命的‘混’蛋!
夙凌死了萬年,時間越久,褚昀記得她的好的時候就越多,漸漸地也大多忘卻了她的壞,記憶裡只餘下她過往的笑臉和相護之情。
回憶越美,他日回想起來的時候就越痛,這份沉重讓褚昀漸漸地不再願意過來地獄第十九層,不願再去觸碰這份塵封的過往。
為了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來,他發了瘋一般死命地在三大天界尋找夙凌破碎的靈魂渣片,一點一滴將她的靈魂重新收集起來,將她重新送入六道輪迴。無論如此,他還是想要再見一見她,哪怕是隻有一面也好。
距離上一次他過來找夙凌聊天,已經過去了近千年的光‘陰’,然而這對褚昀來說,就跟昨日才發生的一般,絲毫沒有久別重逢的距離感。轉過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側,轉世重生之後歸來的夙凌,再看看那座安靜如初的‘玉’棺,褚昀別開了眼,不想再去看了。
這裡就留給她去面對吧,要他親眼看著她們兩個自相殘殺,褚昀表示自己的心臟還沒強大到那份兒上,所以他還是不看為好。
“這裡所有的機關,都是用我跟夙……你的力量凝結而成的,所以它不會對你發起任何攻擊,你可以隨意走動都沒有關係。剩下的‘交’給你自己,我先出去了。”補充完應該‘交’代的事情,褚昀便轉身離開退出了陵墓。
在他走後,夙凌一直都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靜靜地與中心處的‘玉’棺遙遙相對,久久未曾動彈過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她才緩慢地抬起了腳,一步一步沿著短橋朝向中間的圓形石臺走了過去。
‘玉’棺上並沒有棺蓋,只要走進前去就可以看得見躺在裡頭的人。夙凌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走過去看前世的自己的,但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她此刻的內心非常的壓抑,彷彿有一股厚重的窒息感奪面而來。
越是靠近,她感覺自己的右心房就越痛,像是被人用刀劍捅穿了並且握著劍柄轉了幾轉,還用石杵搗了好幾下,疼得讓她冷汗狂倒,牙齒打顫。
‘玉’白的棺冢,鮮‘豔’的紅‘色’貼身錦衣,烏黑的發,慘白如雪的肌膚,本該是‘唇’紅齒白的嬌人模樣,卻是失去了那一抹鮮紅,宛若‘蒙’了塵的明珠黯淡無光。
是個美人。
夙凌很感‘激’老天爺的饋贈,兩世為人,她的容貌都是如此的拔尖,估計能勝過她的人超不過兩個了吧。只可惜紅顏已逝,再美的姿容亦是逃不過幻化枯骨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