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這樣一種人,溫雅一笑時,如同曇‘花’夜放傾國傾城,溫柔得可以將人浸溺其中。若是斂起笑容,則喜怒不顯,渾然自帶不怒自威的極強壓迫感。
很不巧的是,凌笑就是這樣的人。
面無表情地扯著某公主的頭髮將她拎在手裡,看樣子就跟拎著一隻破敗的布娃娃一般,黑幽幽的桃‘花’眼清澈見底,摻不進一丁點兒雜質,反倒叫人看著頗為心驚膽寒。
在場的人都頗為不解。
雖然對凌笑敢於教訓皇家公主的見義勇為頗為感‘激’讚賞,但是,她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怎麼會有如此膽量去挑釁皇室?
若是教訓一番也就算了,她可是把人家公主的雙‘腿’都給扯斷了,而且看她這架勢,貌似對這結果還不怎麼滿意,準備再給對方一個更加深刻的懲罰呢!
她到底是哪兒來的底氣?難不成……這個少年是‘門’派中人?
此刻,在場百姓們的心理,其實也是頗為矛盾的。一方面,他們在心裡為凌笑的義舉放聲喝彩,另一方面,他們又憂心著凌笑肆無忌憚,公然槓上皇室的行為,最終會將他們這些無辜的人也牽扯進去。
趨吉避凶,一向是人的本能,百姓們會如此作想,倒也不奇怪。
不過,兩相比較,百姓們還是趨向於前者的。畢竟凌笑是為了他們出頭,替他們討公道的,即便是再弱小的人類,骨子裡也是有著俠肝義膽的。公主視人命如草芥,在場死傷多人,大夥兒長期被壓迫的火氣也霎間被‘激’起來了。
壓迫越大,反抗就越強,一旦熱血上頭,大夥兒也就全然拋開了往日裡對皇室中人卑躬屈膝的敬畏。這會兒見凌笑帶頭,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火了,一個個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叫囂著勢要為受傷的眾人討一個公道!
有些人雖然也是憤慨,但此刻更加關心的是那些受傷的人,不知是誰開始帶頭組織,三三兩兩的人聚集起來,忙前忙後開始救援。有的急急忙忙跑去為傷者請大夫,有的去酒樓飯館借來臉盆端來了水,為傷者做急救措施。
一時間,從天堂淪為地獄的淄臨城大街,再度因為路人們的好心援救而回溫,彰顯著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良好社會風氣。
眼角瞥見這一幕,打從某公主的馬車進城之後臉上便失去所有笑容的凌笑,終於‘露’出了一絲極為淡薄的笑意。雖然弧度很小,但比起剛剛那副嗜血殺神的模樣,已是好上太多了。
可即便如此,凌笑在望向某公主的時候,眼神依舊冰冷無生氣,跟在看一個死人沒啥兩樣。
誰也不知道,咱們‘陰’險的凌九少,早在前世就是一個頂級的愛國愛社會愛人民的三好青年,直白點來說,就是所謂的憤青!
像某公主這樣仗勢欺人,一副“我爸是李剛”撞死人也不用擔心不必理會的富二代裝*‘逼’範兒,可以說是凌笑最討厭的幾種型別之一。
在前世,她就沒少見過富二代官二代酒駕撞死人,肇事逃逸之後還大言不慚要將舉報人‘弄’死。對於這種人,凌笑一貫的態度就是踩死踏死轟出鄉里攆出國土,揍得連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最好!
凌笑不是個善良到同情心氾濫的好人,也不是個由著‘性’子無惡不作的壞人,她幫過救過無助的人,也揍過殺過該死的人。
若是拋卻一切因果僅以所謂的殺人即惡的說法,凌笑無疑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但若是透過評判她的所作所為功過幾何來論斷的話,凌笑無疑可以說是當世絕無僅有的好人。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無法用一個絕對的正確或者是錯誤來下結論,問題永遠不止一個答案,關鍵在於你怎麼看,從什麼角度去看,以什麼立場去看。
正義也好,邪惡也罷,凌笑從在前世的時候,就未曾去在意過這些看法。她是個獨立的人,有獨立的思考和見解,不會因為學校、社會、國家教給她什麼,就接受什麼,認同什麼。
在她的心裡,有一把衡量世間善惡對錯的標尺,她遵循著標尺丈量的結果而去選擇自己的行為模式。那把標尺,或許可以說比人世間的道德法律,還要來得公正公平。
有些時候,她的做法或許太過貿然,太過沖動,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去挑釁那些龐然大物,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有多少人,看不慣欺凌弱小的行為,卻只敢在心裡痛罵幾聲,面上連表態都不敢;
有多少人,躲在網路這個虛擬環境下,大聲斥責官二代富二代殺人之後還能逍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