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他的。寶陵沒有福氣,澤祺可不能……”
張氏慌忙伸手遮住陳洪恪的嘴,埋怨道:“你說的什麼晦氣話!不許再說這樣不吉利的了。我看著大哥嘉王府那兩個小子,心裡常覺得不平,他們無父無母,偏還生得那般健壯伶俐。咱們澤祺從小就在我們夫妻眼皮子底下照顧,怎麼偏這麼孱弱?”
正文 三百一十三、長女駕到
說到大哥嘉王的兒子,陳洪恪想起頭先巴州巡城令來稟告的事情,忙對妻子道:“適才外頭稟報進來,清瑜丫頭流落合陽,被梁國襄王一部偶然救下,剛進巴州城。我已經讓鹹平郡王前去迎了,人即刻便要到了。你替我好生撫慰撫慰那孩子,不知路上吃了多少苦,萬一也遇到應陵那事……咱們看在大哥份上,怎麼都要幫著遮掩遮掩。”
太子妃張氏聽了一驚,愕然道:“清瑜丫頭不是在延州感應寺嗎?怎麼會……老天保佑可千萬別跟應陵似的。清瑜丫頭乖巧懂事,她娘又去得早,要是遭逢這樣的大難,那就太可憐了。”
陳洪恪想起來就煩心,嘆氣道:“都是我們陳國上下捧成心尖子的貴女,怎生都這般命運多舛?說起來,比起應陵,咱們寶陵雖然壽夭,卻總算落個清白。涪陵那丫頭反而是四個女孩兒中最有福氣的一個。”
太子妃張氏想著也點點頭,小聲道:“這幾天,三弟媳婦兒那邊鬧得不可開交。應陵總要尋死,三弟媳婦兒哪兒都不敢去。兩個小的也顧不上照顧。本來我惱了三叔這些年狼子野心,覬覦大寶,沒少給殿下添堵。只是看著應陵這般,我也狠不下那個心。幫著勸了兩遭,如今應陵倒是不再尋死覓活,只是痴痴傻傻,將來只怕……”
陳洪恪想起這事也是鬧心,雖然他對於三弟巴王忌恨得很,只是還犯不著遷怒到女眷子女的身上。應陵又是自己帶來巴州的途中被人拐走失了貞,將來若是國都保全,父皇健在,自己還真不好交待。陳洪恪唉聲嘆氣道:“事情已經出了,那又能怎麼樣呢?比起國朝覆滅的危難,應陵失貞也算不得什麼了。將來大不了送到宗廟裡養一輩子,至少留得命在,富貴保全。”
太子妃是個精明的女人,聞言點頭道:“所以清瑜丫頭這事咱們不能輕忽,大哥畢竟是殿下最親近的兄弟,又一直鎮守隴南,手握大軍。要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咱們幫著遮掩了,將來大哥心裡只會感激咱們的。”
陳洪恪心頭微微一顫,若這一遭國難平安渡過,三弟巴王因為是執掌兵部的,失勢領責是毋庸置疑的了。而大哥嘉王……想起當日在宮城大殿上父皇聽到老將軍鄧獻公轉述嘉王救國策時,那副驚喜的表情,陳洪恪不禁有些遲疑。形勢翻轉,從前的盟友就會變作最大的對頭。
太子妃哪裡知道丈夫的疑慮,見陳洪恪沉吟不語,忙道:“那我就先去準備一番。也告訴尹氏一聲。她雖說是個側妃,也算得上是嘉王府的主母。”
陳洪恪點點頭,任由妻子去了。他望向窗外天空積聚的陰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事情紛至沓來,攪得他心煩意亂。
清瑜隨著周景淵由鹹平郡王引路,徑直來到春陽殿上。剛一入殿,便見陳國太子陳洪恪,自己那位太子叔叔神色激動,對她招手道:“瑜兒,快過來給叔叔瞧瞧!”
清瑜規規矩矩走上前去,鄭重施了大禮,跪著回道:“侄女清瑜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陳洪恪起身將清瑜拉起來,讓她站在自己身邊,和顏悅色道:“等叔叔與襄王見過禮,回頭再與你細說。你嬸嬸待會就來帶你進去。”
說完陳洪恪便朝著周景淵拱手謝道:“多謝襄王急公好義,襄助陳國。我已經命人備下薄酒,為襄王接風洗塵。襄王這邊請!”
周景淵雖然年輕,這些待人接物已經有大將風範,拱手道:“太子客氣!梁陳兩國同氣連枝,本是盟友。景淵這次率軍前來,只為驅除韃虜,保護我漢人河山。不當太子誇讚!”
說完周景淵對清瑜略笑致意,這才隨陳洪恪、鹹平郡王走了。
等男人們都離開後,太子妃張氏這才從後頭出來,趕緊幾步,將清瑜摟在懷裡。清瑜還待掙扎著行禮,卻被張氏捉住手腕道:“瑜兒,快別這樣。一路上苦了你了,孩子!”
清瑜倚在張氏肩頭,不由自主想起母親的懷抱,一時也悲從中來,嚶嚶哭了起來。
張氏見到清瑜個子快趕上當年寶陵那麼高了,觸景生情想起早夭的女兒,更是淚水漣漣,抽泣不止。
一大一小哭了好半晌,張氏這才回過神來,她斂去淚水,拉著清瑜走了出去。早有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