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撒難即便輕功絕頂,身如鬼魅,還是讓伏在一邊的悟能看了個清楚。悟能沒有悟淨那般沉著,只知道要阻擋住蒙古人,見狀也沒有什麼謀定後動,一下竄出身來,鐵棍直指撒難後背。撒難什麼功夫?悟能剛一動彈,他便發覺了。此時撒難雖然身在空中,背後空門大露,但是這位蒙古國師也不慌不忙,一腳踩在道旁大樹枝椏上,旋身便一指點來。剛好點在悟能鐵棍棍頭上。
莫看悟能蓄勢待發,鐵棍勢大力沉。對上撒難一根小小的手指,便好似撞在了一面鐵壁之上,反震之力差點讓悟能虎口震開,他手中的鐵棍抖了幾下,這才卸去力道。
反觀撒難身形不動如山,這一指彷彿輕描淡寫,毫不費力。二者高下立判!
襄王護軍剛剛出了合陽進入巴州,便有陳**隊前來阻攔。
正文 三百一十二、巴州內外
不多時便有一位姓伍的裨將策馬前來迎接。
周景淵掀開車簾,昂然站在車頭。見來人也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已經貴為將軍,既說明此人年少有為,也能看出陳國此時用人緊張。
那伍將軍客氣的道:“襄王殿下大義,敝國太子殿下十分心感。末將這就引殿下入城!”說罷略看了看周景淵的隨扈,疑惑的問道:“襄王殿下的三千軍士呢?是不是跟在後頭?要不要我帶人去引路?”
周景淵搖頭道:“不必了。我們在合陽境內發現了小股作亂的蒙古斥候,據查還有些遊蕩的敵軍也在附近。我已經派麾下蔣將軍帶領本部精銳前去阻擊。他們得手之後自會來巴州與我匯合。”
伍將軍聞言愣了愣,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不過他掩飾得很好,瞬間便改作了和顏,低頭道:“盟軍辛苦了!那麼襄王殿下便隨末將走吧。”
周景淵想到車內清瑜,不想在外人面前壞她名節,牽了一匹護衛的軍馬,翻身而上,與伍將軍並行。
伍將軍率同自己的親兵,便領著這三百餘梁軍,往巴州城方向而去。
周景淵還是將清瑜的來歷據實以告:“伍將軍,本王在合陽境內的時候,偶遇了貴國一位王女陳清瑜小姐。彼時她正由一位感應寺和尚護送,逃避蒙古人的追殺。如今人便在馬車內。還請伍將軍好生預備,莫要冷落了這位貴人。”
伍將軍不知清瑜身世,只是聽襄王這麼說,應該是真的。忙道:“多謝襄王殿下仗義出手。這位小姐既是皇族,正好與殿下一道去往巴州行宮。不瞞殿下,如今巴州城內因難民很多,城中秩序有些紛亂。這位小姐交予太子妃照顧,正是相宜。”
周景淵雖然不捨,但也不好將清瑜留在身邊,便點頭應了。
伍將軍雖然不大高看清瑜,到底不敢得罪皇族,特意拍馬來到清瑜所乘馬車側面,隔著車簾問候了一番。清瑜知道對方可能對自己的身份略有存疑,便隨口問了幾句皇室中人行止,伍將軍聽清瑜對這些天子家事瞭如指掌,便不再懷疑,還連聲告罪,道自己失禮。
清瑜並不在意,反而聽伍將軍無意中說起,太子從京城來巴州時,也攜帶了一些皇室家眷。當然,大部分皇子都隨陳帝留在成都與國都共存亡。清瑜很想知道她們嘉王府中人是否也跟了過來,尤其是自己的親弟弟,正兒八經的嘉王府世子。母親犧牲自己換來的這點骨血,若是留在成都有什麼三長兩短,清瑜實在不知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
只是伍將軍終究只是個外臣,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清楚。清瑜知道此時心急也沒有用,便謝過伍將軍,安心留在車內靜養。伍將軍這才策馬跟在襄王身邊,心中也有些歡喜。雖說不是自己救得這位王女,到底還有一份迎駕功勞,他們在這後方的軍隊,只有保護太子的任務,想跟前線軍隊一般立功卻是難為。
巴州因是陳國屬地第二大城,規模僅次於京城成都,所以一直算是富庶之地。這境內官道也修葺得平整寬闊,眾人趕路便比在合陽境內時快了許多。只是一路上沒少見到路邊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平民,好的還肩扛手提帶了不少傢俬,悽慘的兩手空空衣衫襤褸,讓人見了好不難受。
清瑜知道這些人都是蒙古侵犯的那些州郡逃出來的難民,自達州至成都周邊,七八個州郡,算下來只怕遠不止這些人。不用說,慘死在蒙古鐵蹄之下的怕還有數萬無辜。想到這裡,清瑜是越發忿恨那個吃裡扒外的賣國甘王來。
越接近巴州城,難民聚集得越多,周景淵看到這場景,不由得想起當年襄陽的情形來。同樣是因為戰事,許多百姓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在冬日裡苦捱。不同的是,當日襄陽只是區域性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