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苦笑道:“論理也不能怪皇爺爺,是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為了保住父王,不得不出頭領罪。雖然有些不順,到底這些年我還是有驚無險的渡過了。只是我心頭最最遺憾的是,母妃辭世的時候,我竟不知情。幾年過去,我這不孝女兒還沒有在母親墳頭添過一次香……”
周景淵看著清瑜悲哀的樣子,心裡也堵得不好受。想到清瑜如今處境,忙關切的問道:“如今你又準備往哪裡去?”
清瑜收斂悲色,低頭道:“這樣的亂世,陳國境內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巴州一隅了。我準備先去巴州避禍,等戰事一畢,再回返成都嘉王府。皇爺爺命我為姚貴妃守孝三年,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周景淵擔心的道:“你母親已經去世,嘉王又遠在隴南。你一個沒有封號的女兒,回到王府裡,豈不是任由那個側妃擺佈?”
清瑜定了定神,搖頭道:“殿下莫要擔心我。雖然我沒有了郡主封號,到底是母親正妃所出,又得父王寵愛。那女人還做不得我的主。至於給我些小麻煩,添點堵,我都不怕。怎麼說我也不是幾歲的孩子,府裡多少還有些舊人,尹氏也不做不到呼風喚雨……”
周景淵本想說即便如此,你在王府的日子也難過。只是話沒出口,他又咽了下去。即便知道了又怎麼樣?清瑜到底是嘉王府大小姐,除非嫁人,否則自然是要回到嘉王府去的。至於嫁人……清差瑜的年紀雖略小,倒也差不多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又想到這些年自己的婚姻不順利處,母親穆貴妃給自己物色的王妃,個個鬼使神差一般死的死,病的病。自己雖然不信鬼神,卻還是怕傷害到了清瑜……
周景淵偷看了清瑜一眼,見對方低頭愁眉,還在為日後的生活擔心。周景淵也不好說,只是他心裡那點想頭趁著這個機會不自覺的如同瘋草一般冒了出來。到底是少年男女,即便周景淵暗生情愫,又如何能當著清瑜的面問出來。難不成開口說:嫁給我吧?
清瑜定了定神,她覺得如今最迫在眉睫的便是陳國戰事,一旦戰事有了結果。正如周景淵所料,蒙古鎩羽而歸,那麼陳國的朝堂自然會有大的洗牌。到時候父王陳洪愷如何拔得先機,在這錯綜複雜的形勢下掙得一分氣數,便十分敏感了。
等清瑜抬起頭看向周景淵時,卻見這位少年親王臉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清瑜沒想到對方是“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反倒擔心問道:“殿下怎麼了?是不是思慮過甚?我看殿下臉色不大好。”
周景淵忙遮掩道:“不是,不是。可能是想到領軍打仗,熱血上頭吧。如今我已經讓蔣將軍率軍去追索那些追殺你們的蒙古人了。我們吃過飯,便拔寨回撤,先將你護送到巴州。我在那裡點齊軍馬,再殺上前線。”
清瑜點點頭,將面前桌上精緻的早點取了幾樣吃了起來。或者是這陣子一直太過辛苦,也沒有好好吃飯。如今安下心來,倒是吃了個風捲殘雲。
周景淵看清瑜狼吞虎嚥的樣子,便知道這些天來她過得是怎樣辛苦。看向清瑜的眼色禁不住更加溫柔起來。
二人剛吃完,帳外便有女兵通傳道:“殿下,郡主。悟空師傅求見!”
清瑜一聽是悟空,忙放下筷子,看向門口。周景淵見狀,忙宣了人進來。
悟空一進大帳,便朝周景淵、清瑜各施了一個佛禮。周景淵知道這個和尚於清瑜有救命護送大恩,神色十分尊駕,忙道:“悟空師傅不必多禮。休息的還好嗎?傷勢要不要緊?”
悟空謝過襄王關心,目光轉向清瑜。他見清瑜梳洗乾淨,神色安然,微微放下心來,這才對周景淵道:“襄王殿下,悟空有個請求。聽說蔣將軍已經帶了兵馬前去堵截追殺我們的蒙古人,悟空想借一匹快馬跟上前去。我兩位師弟為了掩護我跟小姐先逃,各自捨身阻敵,如今生死不明。悟空實在不能置之不顧……”
清瑜聞言也慚愧道:“我只顧著跟殿下說起大事,差點忘了悟能悟淨兩位師兄。真是沒有良心。還請殿下允了悟空師兄所請。”
周景淵點點頭,看向悟空道:“快馬倒是容易。只是悟空師傅一路千辛萬苦疲憊不堪,又落下一身傷,我看不如我讓傳令兵給蔣將軍傳個口信,讓他代為尋找。免得悟空師傅積勞成疾。”
悟空搖頭道:“二位師弟不知下落,悟空實在無心坐等。如今小姐有了殿下保護,悟空也能放下心來。此去隨著蔣將軍一路,至多辛苦些,又沒有危險。還請殿下成全。”
周景淵見悟空堅持,也不再多說。忙命人牽來自己的坐騎,對悟空道:“這匹七星踏雪,乃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