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瀾風抬了抬眼皮:“我……已經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告訴他……我……”忽的,他捂住了臉,“已經是你的人了……所以,這件事天朝會管……”
我立時氣結,原本因為雪銘的話而生氣,現在,劉瀾風的這句話讓我這口氣立時悶在了胸口,幾欲吐血。
“你,你,你!”
“秋苒,冷靜,淡定,淡定。”羽熙立刻給我順氣,“呼吸,慢慢呼吸……”
“呼——吸——呼——吸——”
“瀾瀾,秋苒身體不好,你好好說話。”羽熙的語氣終於出現了一絲嚴肅。
劉瀾風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委屈的神情像是我們欺侮了他。
我這邊氣得拍桌子:“有他這麼說的嗎?萬一雪銘當了真,生我的氣,反而去迎合那肖靜,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
“我看不見得。”羽熙一邊幫我順背一邊說,“小王爺的話定然會惹怒雪銘,而且雪銘會非常生夫人的氣,我看他反而不會賭氣去迎合肖靜,換作寒煙倒有這個可能,他反而會沉住氣來配合夫人,然後等大功告成,再想辦法收拾瀾瀾。”
“也就是他想先利用小王爺?然後利用完再想辦法對付小王爺?”這樣說的話,倒是很有可能。
“恩。”羽熙點點頭。
抬眸看劉瀾風,他的下巴低得更低了,一副已經被人拋棄的可憐神情。就像是被大夫人迫害許久的偏房小妾。
“可是……天朝不同於女兒國,讓劉曦他們知道小王爺是下嫁於我,他們為了顧全皇室顏面,就更不會借兵給我了。”天朝是男人的天下,這面子不能丟,裡子更不能丟。
羽熙一笑:“所以這只是激怒雪銘用的。雪銘只要一聽夫人又娶了夫郎,這心就會亂,心一亂,也就一時沒有功夫去判斷小王爺話的真假了。可以說,小王爺用這個方法打消了雪銘準備獨自面對肖靜的念頭,而是一心一意要配合你,早日一家團聚了。”
我恍然大悟,劉瀾風這招激將法用得妙啊。
“所以……”劉瀾風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出聲,“要借兵……別說出我倆那不可告人的關係……”他再次捂臉,羞臊地扭動身體。
如果不是看在他幫了我,我真的會上去揍他。
“呵呵,有小王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笑呵呵的話語從羽熙口中而來,他輕鬆的表情宛如大局已定。
而我,卻沒有那麼大的把握。要從寒珏和劉曦手上拿到兵,就要有足夠的交換條件。他們現在最缺什麼,就要給他們什麼。
錢?不,天朝不缺錢。他們缺勢力,而且只缺勢力。在我在天朝時如此,在我離開時依舊如此,而今,還是如此!吞併那八大家族的勢力,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劉曦和寒珏最想要什麼?”我問低頭捂臉的劉瀾風。
他抬起下巴,分開自己的手指,從指縫間瞄了羽熙一眼,再次低頭:“大皇兄……就快來了……你……自己問他……”
果然還是其餘家族的勢力嗎?一個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國家的經濟命脈掌握在別人的手裡,還要靠聯姻來拉攏這些家族,這樣做皇帝,有什麼意思?
劉瀾風之後再不透露半點訊息,並且以打獵為由躲著我。這小子精得很,只要與天朝政事相關的事情,他都會躲得老遠,或是顧左右而言他,休想從他嘴裡套地半點口風。
這是要逼著我面對寒珏。
不由得,心情變得莫名地焦躁起來。寒珏,寒珏!寒珏!!你我已同路人,我究竟該如何跟你開口,說服你來寵溺我的瘋狂,借兵給我營救夫郎?
船停在天朝與女兒國邊境兩日,也未見寒珏的馬車,而我,卻被劉瀾風那鬼哭狼嚎的歌聲整整折磨了兩日。
心急如墳,如今時間對我來說極為重要,可謂是分秒必爭,若不是因為寒珏手上有兵符,我不會聽劉瀾風的話在這裡等他。因為我想借著路上的時間來說動他,說服他比說服劉曦更有難度。
“小喜……你可以喚醒大皇兄的記憶……”劉瀾風給我出餿主意。我不理他,他非但不肯透露劉寒珏和劉曦現金的軟肋,還給我出這樣的主意。
“秋苒,瀾瀾的方法不如你……”
“我是不會那麼做的。”我打斷了羽熙,我瞭解寒珏,即使喚醒他的記憶,喚回他的愛,他也不會置國家利益不顧而來奉迎我的無理要求,不然他當初就不會在他的母妃和我之間,抉擇地那麼痛苦。
歸根究底,他和劉曦都不是那個為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