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我隱隱感覺到,他是要審問我。
“我昨天去見了老宰相。”
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皺眉,不知老宰相跟他說了什麼。
“原來你真會做男人做的事,竟敢架空我的王權!”帶著殺氣的深沉的聲音,讓我後脖頸一涼,感覺那銳利的視線好像落到了我的脖子上,並久久沒有離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繩子。那是拴著鳩摩羅王權鑰匙的繩子,為了不弄丟,我只有隨身攜帶。
“你怕了?!”他的語氣瞬間從陰沉轉為一絲笑意。
我趕緊拿下鑰匙,高舉:“王,鑰匙。”
他沒有接,我小心地轉臉看向他,發現他正高抬下巴盯視我手中的鑰匙,察覺我看他,他才好似賞賜一般瞥了我一眼:“回宮再給我,我怎能像個女人一樣把鑰匙掛脖子裡。”
他很兇,從來不會好好說話,他總是用輕蔑地態度對待任何人,而他身邊的女人,還都吃他這一套,還會不停地尖叫:哦~~~我們的王好酷哦~~
再次掛回脖子。身上就掛了兩樣東西,還有一樣,自然是那個可以驅邪的玩意。
他不再說話,我也就不敢貿然出聲。畢竟我提議架空王權,他沒有發怒已經是奇蹟。草原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我到耳邊的短髮,短髮搔過脖頸,癢癢的。
“老宰相很看重你,提議升你為監理大臣。”忽然,鳩摩羅再次開口,我微微側臉看著他的身體,監理大臣是一個很重要的職位,比我的內侍官要大了許多。如果成為監理大臣,我就跟老宰相一樣配備一匹小毛驢,並且,不用再入後宮對著鳩摩羅和他的王妃。
沒想到老宰相這麼器重我。那鳩摩羅呢?他是怎麼想的?我沒有反問他,而是等他下面的話。可是,他卻掉轉了馬頭,雙腿一夾馬腹,夜剎立刻奔跑起來,我再次為了安全而抱住他的身體,他起伏的胸膛帶出了他沉沉的話語:“記住,你只能是個內侍官。”
心中多了一絲不服,他在刻意壓制我。為什麼?只因為我是女人?!
一個下午,我的心都在浮動,都在徘徊。在傲鷹國的經濟進入正軌,當我拿到我那萬兩黃金後,我對傲鷹國還有沒有作用?到時我是否還要繼續做鳩摩羅的內侍官,替他管理後宮的女人?
如果這樣。我豈不是又回到當年太監的日子,將自己陷入不能愛人,嫁人的尷尬境地?還是應該離開傲鷹國,再去女兒國尋找雪銘?
雪銘……會不會以為我死了?從西山的山崖墜落,將會屍骨無存。他一定會認為我已經死了。
而且,一旦我再次面對雪銘,就要面對我跟他的過去。到底要不要娶他?沒想到現在時時想起的人,會是他。
或許,我應該從現在開始,想想如何面對這個問題。然後做出一個即對得起雪銘,又不會讓自己勉強的決定。
當宴會開始的時候,我還沉浸在對雪銘的回憶中。身著性感裙衫的王妃們在跳耀的篝火邊妖嬈起舞,扭動著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白日,男人們展現了他們的性感,晚上,就輪到這些女人們。
她們即使面帶紗巾,但那雙畫著眼影的眼睛,卻頻頻向自己看中的男人,放出勾魂攝魄的媚波。
男人們看得如痴如醉,大聲叫好。排在第一位的王妃扭動著身體開始向自己喜歡的男人靠近,然後圍著他性感地舞動。
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鳩摩羅就那樣威嚴地坐在首席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平日銳利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變得柔軟。
男人們開始將女人拉入懷中,與她們共飲。這時候,跟隨來的侍婢,就會圍著篝火繼續為大家獻舞。
我握著裝有啤酒的木杯看向鳩摩羅,疑惑著,今晚鳩摩羅沒有帶上陪宴的女人。他似是感覺到我在看他,便將目光與我對接,然後,卻是向我舉了舉酒杯。深邃的目光終於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輕蔑,而帶著一絲笑意。
無論在任何國家,王向你敬酒,都是一件極為榮幸的事,我立刻舉杯,然後飲下杯中的啤酒。
星夜分外燦爛,不知不覺間,篝火邊的人漸漸離去,大家都進入了自己的帳篷,我也起身準備離開。
“秋苒。”鳩摩羅叫住了我,侍婢們開始整理收拾宴會。他站起身,我便走向他,他雙手環胸:“跟我來。”說罷,他便輕揚斗篷,走在了前面。黑色的斗篷在篝火中劃出了漂亮的絲光。
我跟在他的身後,發現是往營地外走,這讓我產生了一絲不解:“王,晚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