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
他雖然嘴上說懶得管我們,但是,我和殤塵都知道他心裡勢必介懷,殤塵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體,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們就是在說……先皇……和……那個他……”
“別說了!”他立時坐正身體,厭惡地打斷,就連那張巴掌小臉,都開始浮上一片難堪的紅,他撇開臉,神情顯然比殤塵還要難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這和聽到自己母親爬牆的感受是一樣的。
再次和殤塵對視,我們的心中也帶出幾分悵然。
“那個……”劉曦用自己的長髮遮住自己的側臉,“說來聽聽。”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想去面對這件事情,因為,無論是他放在膝蓋上的,還是垂落在床邊的手,都開始捏緊,蒼白的關節一個個在空氣中凸顯。
殤塵看向我,顯然是讓我做這個大喇叭,我嘆口氣:“我們懷疑菘藍山莊就是……咳……他們幽會的……地點……”我小心翼翼看著劉曦的臉色,儘管他的長髮將他的神情掩蓋很好,但是,周圍的空氣,已經在他的靜默中。越來越冷。
“那個……我們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議,臉上的笑容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殤塵立刻贊成:“好,我去拿。”
劉曦依舊處於黑暗之中。
“打什麼?”
“鬥地主啊。”
殤塵開始發牌。
劉曦依舊一動不動。
將牌發作三堆。殤塵將牌小心地塞入劉曦手中,他終於動了。盤腿坐上床,拿著牌開始整理。
我和殤塵終於鬆了口氣。
“殿下,接下去你和大殿下有什麼計劃?”殤塵扯開了話題,劉曦看著牌,隨意地說:“母后會代表我讓出太子之位。”
“那然後呢?”我再問。
他撇了我一眼,臉色陰沉:“大皇兄沒有告訴你嗎!”
我立刻看向牌,從木牌之間偷眼看殤塵,他微微皺眉,似乎在說你還是別說話的好。
劉曦收回像利劍一樣戳我的目光,懶懶地說:“等,等人包圍東宮。”
“包圍東宮?”劉曦的話讓殤塵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軟禁我的假象,順便保護我。”劉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條斯理地說,“你們都輸了,今天是畫王八還是貼條。”
我和殤塵怔然!我們都沒出幾個牌,甚至,我連一張牌都沒出,他就贏了!明明之前那麼憤怒,心情那麼混亂,可是。卻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將牌理清,然後衝出包圍!劉曦,你到底有著怎樣冷靜的頭腦。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這分鎮靜,你的心,又有多麼堅強?!
“貼條吧。”殤塵第一個回過了神,劉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們面前,有時不會刻意隱藏他的表情。幾分得意的神情彷彿在說:你們這兩個小子,以為北宮俊琦的事就能擾亂我的心思了?
漿糊,紙條。我最慘,貼了兩條,因為我一張都沒出。劉曦揚唇壞笑,說如果臉不夠貼,就貼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鬱。我是個傷員好不好!他還拿我打趣。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內侍太監,一個腐女,會呆在一張床上,打著鬥地主,磕著瓜子,吃著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單已經不能睡人。劉曦看著床上又是瓜子殼,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說都是因為我,他的床才會變成豬窩。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劉曦喚來外侍太監,讓殤塵抱起我,將床單更換,也順便讓太監們知道,本人睡在太子的床上,可見太子對本人有多麼地寵愛。
在劉曦泡澡之時,殤塵來給我擦臉。他小聲地對我說:“你躲進被子吧,這樣他就不會發現。”
我撓頭:“他睡相不好,壓到我怎麼辦?”
殤塵犯愁:“這樣,我在你旁邊堆上堡壘。”
然後他開始在我旁邊堆放被褥,築起高牆。迅速給我上了傷藥,脫去了外袍。
劉曦挽著長髮,從浴盆裡一個人可憐兮兮出來的時候,被卷已經將我完全遮起,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我這個人。
劉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著我身邊的堡壘:“你們在玩什麼?官兵抓強盜?”
我撐起身體,將自己的腦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把腿壓到我屁股上。我會很疼的。”
他紅唇半張,對著我和殤塵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後,他橫白我們兩個一眼,坐在外側,透過堡壘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