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裡。”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裡……身體被他再次圈抱,柔軟溫暖的胸膛,傳來隱隱的平穩的心跳。靜靜的,規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緩緩閉上了眼睛,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懷中,即使我們的上身,都已經不著半縷衣衫。
僅僅四天,這個男人就走進了我的心,將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覺,帶回了我的身邊。曾經,這一切,只有殤塵才能給我……
殤塵……他是你派來的嗎?殤塵……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來,雪銘已經不在身邊,而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饒了他吧。”元清的聲音裡透著撒嬌。
“元楚,你也是久經沙場,這次怎會如此大意?”平平靜靜的聲音。是雪銘。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時,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是啊,昨晚沒有更換床單。血跡已經變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會不會致命?
呵,我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死?難道因為只是小小報復了一下,我的良心又開始要教育我寬容待人,不可輕取人命了嗎?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樣,或許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元楚輕敵了,元楚認罰。”元楚總是那麼老實。
我走出了房門,站在樓道口,元楚跪在大廳裡,低著頭。
“你怎麼會被他迷暈的。”雪銘淡淡地問。
元楚把頭垂地更低:“他的煙桿。”
“恩……”雪銘沉吟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隨即,大廳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邊,踢了踢他,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跪著,元清翻了個白眼,走到雪銘身邊:“主子。罰掉阿楚一年的餉,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銘平平靜靜地說,但立刻起到威懾作用,讓元清不敢再說半個字。
捂唇而笑,雪銘真是夠摳門的。
“賤人你給我出來!”忽然,一聲尖銳的厲喝從外而來,我聽出那是容姐的聲音。
立刻,元楚從原地站起,和元清對視一眼。朝外而去。
容姐來了?肯定是替冉羽熙來教訓我的。
我當即下了樓,雪銘的身形立刻出現在我的身前。長長的捲髮因為他快速移動的身形而輕動。
他揚起手,攔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堅定:“不,我要出去。”
他與我陷入對視,最後,他嘆了一聲,讓開了路,我便昂首闊步。現在,我已經不再畏懼朝曦夜雨裡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銘陪伴在我身邊,靜靜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門處,容姐帶著十幾個魁梧的打手,當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就破口大罵:“賤人!你別忘了你到底在哪裡!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們少爺的人!你居然敢重傷他,現在就算客人要幫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綁到少爺面前認罪!”
我冷冷地看著她,元清和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銘,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動。
容姐雙手一揮:“把那個賤人給我綁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著繩子朝我衝來。
“住手!”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而這一聲,不是來自於雪銘,卻是來自於容姐他們的身後。
容姐一甘人等當即散開,只見一個蒼白無力的身影,單手撐在院門的拱門上,他垂著臉,長髮披散,豔麗的袍衫開啟,露出裡面白色的纏繞的繃帶,而在腰間,隱隱的映出了血跡。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著牆壁,輕輕咳嗽。蒼白的身體,就這樣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少爺!”容姐急急上前,“少爺!你到底被她迷了什麼心竅?!她都把你傷成這樣,你還要護著她?!少爺!不值得啊!”
“本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他扶著牆。一手趕開了容姐,容姐氣惱地撇開臉,讓打手們退出了院門。
他轉身靠在了牆上,從懷裡拿出了煙桿,塞到了嘴裡,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宛如有了些許精神,他轉過臉,蒼白的臉從長髮之間露出,就連那顆眉心原先鮮紅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後,他揚起有些乾裂的唇,對著我邪邪一笑,嫵媚的眼睛裡,帶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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