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我將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緊緊握著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將早餐送入口中。
“嘩啦!”我全身立時陷入緊張,他洗完了!
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我拿起托盤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裡小小的空間。才是我此刻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位,透著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抓著饅頭,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卻一直平靜地看著我。
他坐在那裡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下,也慢慢恢復平靜。我是不是能透過他,離開這裡?
可是,他又憑什麼要幫助我?我們互不相識,他買了我,如果不買我,他也會買別人,而我也會被別人買去。這一切,都是巧合。
或許,我可以告訴他,讓他帶我出去,我把錢給他。現在還有了點慶幸,因為,他看上去是一個好人,說不定可以說通。可是,這之後呢?寒珏不會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嗎?我可以將整件事隱瞞。但是,我對著真心對我的寒珏,做不到……
“平靜了嗎?”他輕輕地問。
我從垂落在臉前的長髮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低眸看到了手裡吃剩下的饅頭,我把早飯……都吃了。我將饅頭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縮回自己的角落,抱緊匕首,從垂落的長髮間,偷偷看著那個被啃光了皮,變得坑坑窪窪的饅頭。它靜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有些可憐,就像被拔了毛的雞。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勻稱,幾近透明的肌膚,幾乎可見他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著銀色的戒指,結構簡潔,沒有鑲嵌任何寶石,保持著銀的原色,上面還有黑色的花紋。
他取走了饅頭,看了看,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他真的吃了!他難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個樣子嗎?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個……陪客的青樓女……
“既然你不能說話,就聽我說吧。”他吃完淡淡地說,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朗朗如琴。
我抱著匕首縮在牆角,他要對我說什麼?
“對不起。”還是那三個字,讓我微微側眸,看向他的臉,捲曲的大鬍子上。是一雙分外平靜的眼睛,漂亮的雙眼皮讓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角線條微深,將他這雙大眼睛微微拉長。
“我與你算是同病相憐,昨日我給你吃的那顆藥,其實是我的解藥。”他微微擰眉,平靜的神情宛如他時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帶出了他對我的歉意,“我從未碰過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樓女子,但是如果藥力發作,我便無法控制**,便會禍及無辜女子。所以,我選擇了你,一個青樓中的處子,謝謝你幫我解毒。”
“你中了yin毒?!”脫口時,竟是說出了話語,雖然舌頭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經能說清楚,我驚訝地捂住了唇,藥力開始散了。
“你終於能說話了,很好。”他虯髯輕動,似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這麼說,你也不會原諒我,也無法彌補昨晚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願望,我都會幫你達成!”
“甚至殺人放火?!”我惡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睛微微半彎,帶出了悠悠的笑意:“沒錯,甚至殺人放火。”
我驚了!我的驚訝不是因為他答應我殺人放火這種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語氣的平靜。他的平靜宛如他一直就執掌著生殺大權,隨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對我如此和善?他說他選擇我是為了不禍及無辜女子,這說明他不會對尋常女子作惡,但他又不想碰青樓女子,或許是嫌她們萬人枕,不乾淨,於是,就機緣巧合地買下了我這個身處青樓,但還是處子的少女。這樣,他的良心就會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買來的青樓女子,他依然尊重我。這就是為何他昨晚總是對我說的對不起,對我百般呵護的原因?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會將匕首對著自己;他會給我傷藥,他會將自己的早餐給我,這樣一個對女人可以說是體貼入微的男人,又怎會有冷酷的心腸去殺人放火?除非,他從小就被教育,要尊重女人。
“我要你買下我!”我試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應。
我驚訝地補充:“但我不會跟著你,我不會做你的寵物。”
“我從沒想過這些。”他依然說得平靜。
“你這算是報恩?”我覺得眼前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