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存在過一般。
衛十二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只覺得陣陣涼意從膝蓋進了身體,湧入心頭,竄入四肢以致於渾身無力。
“主人……”他張口道。
自己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主人。”衛十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道,“屬下想要卸任影衛一職。迴歸鄉鄰,做個村夫。請主人成全。”
他話音剛落。
頭頂之人的氣場猛然冷了下來。
“不準。”芮銘冰冷的聲音傳過來。
衛十二驚訝抬頭,他瞧見了芮銘眼中猛然竄起的森森寒意。
兩粒解藥
79
芮銘已起身行至衛十二身前站定。
他在衛十二前面站了許久。瞧著垂首跪地的衛十二,冷光晃動的眼睛裡不知道隱藏著何種情緒。
“衛十二,你可記得當初你對我發過什麼誓言?”芮銘問道。
衛十二一怔,遂毫不猶豫的回答:“屬下自今日起,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皆聽主人之令。必矢忠不二,全心侍奉主人……至死方休……”
“這便是了。”芮銘頷首,“你自己決定的,便自己受著吧。”說罷轉身重新坐於床榻之上,整個人陷入昏暗的陰影之中,“我乏了。你先下去。”
衛十二聽得他的話,彷彿渾身被潑了一盆冰水,竟然從內到外的泛出寒意。
“主人。”衛十二又道,“屬下……”他咬住嘴,怕把什麼軟弱的話說了出去,接著道,“請主人開恩,讓禇十一退役吧。”
“為何?”
“鄭七為主人而死,他臨死之前,託屬下求主人開恩,給十一解藥,去了他每個月身上的苦,放十一走。”
芮銘沉默了一會兒:“你剛才是想說什麼?”
“請主人開恩。”衛十二叩首。
“除了這個呢?”芮銘問。
“請主人開恩。”衛十二隻有這一句低聲的請求。
過了半晌,芮銘似乎輕嘆了口氣,再然後聽見“叮噹”一響,一個瓷瓶便拋擲在衛十二面前:“拿去。這裡有兩粒解藥,一粒給禇十一,一粒你自己服用。我量沒了那毒藥的控制,你也不敢怎麼樣。”
衛十二伸手捏住,深深彎腰叩謝:“多謝主人慈悲。”
他把那瓶子抓的很緊,都快捏碎了一半。接著方才起身,躬行退至門口,將房門輕輕合上。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慈悲嗎?
衛十二怎覺得又彷彿回到了當初的芮家堡,他初見芮銘的那一刻?
天已大亮。
禇十一也沒換過衣服,狼狽的坐在庭院內發呆。
衛十二走過去的時候,十一正拿出懷裡那張染血了的地契,反覆看著。
“十二,這寫了什麼?我看不懂。”禇十一低聲問。
衛十二就著他的手去看地契,過了一會兒道:“有房三間半,良田四五畝。在漳州霍陽縣清涼村。”
“清涼村……”禇十一在地契後面畫押的血紅色指紋上輕輕撫摸,低聲喃喃,“我得去求主人。我得去那裡。”
“我已經求過了。”衛十二從懷裡掏出那個瓶子,“這裡是解藥。你現在就走,越早越好。”
“多謝。”禇十一接過瓶子,搖了搖,不解的看著十二,“這裡怎麼是兩粒解藥。”
“是。我怕你服太久毒藥了,一粒壓不下藥性。特地討了兩粒。”衛十二道,“你下山的時候就吃一粒。另外一粒一定要貼身保管,千萬莫要弄丟。”衛十二的話漏洞百出,可是已經亂了心緒的禇十一又怎麼能聽出來?
十一不疑有他,只是點頭,將解藥收起,道:“十二,謝謝你。老七託我做的事情,我答應了他,就一點要做到。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衛十二點頭,送禇十一到山門處,眼瞧著十一的身影消失在山間小路上,方才有些悵然若失的往回走。
“嘖嘖。瞧這失魂落魄的是誰?”蕭方不知道何時站在他的面前。
衛十二抬眼看他,接著又低頭徑直走開。
“哎,我說,你最後是說了那些話沒說?”蕭方跟上去問。
“毒尊您好多風涼話。”衛十二回答。
“呵呵,我所說的,可都成了事實。”蕭方涼薄的笑道。
“你當時就已知道南宮飛燕的計劃?”衛十二一頓,回頭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問,“你為何不跳明白直說!”
“直說?”蕭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