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前往勾國,唐傲風隨行,一行人離開了陳國前往勾國。
唐傲風等人連夜趕路,顧憐與白靈同坐一輛馬車,一路上明朗張望四周,越來越多的妖魔聚集過來,對馬車內的白靈虎視眈眈。這樣與白靈同行下去,恐怕顧憐是要受牽連的吧。
明朗湊到顧憐面前,道:“公主,圍攏過來的妖魔越來越多了。”
白靈看一眼顧憐,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道:“你可以把我丟下,我自己能夠回勾國去。”
顧憐道:“我沒想過要丟下你。這些妖魔都是衝你來的,如果這個時候丟下了你,同殺了你有什麼區別?”
白靈撇開頭去看向窗外,顧憐閉上眼休息,卻只覺得一陣反胃,難受得想要吐,明朗見顧憐臉色難看,慌忙問:“公主您怎麼了?”
顧憐微微搖頭不回答,胸口的沉悶更加厲害,恍惚間她累得厲害,隨著顛簸的馬車靈魂也彷彿要被搖出去了,一瞬間,她眼前閃過一個畫面。
血染的空氣,空氣裡漂泊著血霧,一股刺鼻的血腥撲鼻而來,她站在一座橋上,橋下是沸騰的血水,那血水中,一團晶瑩剔透的水球包裹著一個東西。顧憐怔住,看著水球裡蜷縮成一團的東西,她的心莫名的覺得溫暖。
這樣讓她感到溫暖的東西,偏偏在一片血水中,顯得詭異莫辨。
那水球裡蜷縮著的是什麼?
顧憐努力想要看清水球裡的東西,突然,只聽見“啪!”的一聲,水球破裂開來,女孩清脆的聲音在空氣裡盪漾開去,白色的光暈迅速的擴散開去,掃盡血汙,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顧憐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聽見空氣裡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咯咯……
“誰?”顧憐猛地睜開眼睛,馬車仍在趕路中,白靈回頭看顧憐。
“怎麼了公主?”明朗急急的問,以為顧憐察覺到了妖魔的動作。
顧憐回神,環顧四周,沒有血池,沒有水球,沒有孩子的笑聲。
一個沒有希望的鬼
方才那一切是幻覺嗎?莫名其妙的,為何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顧憐撩開車簾子,她看不見車尾緊緊跟隨的妖魔,如雲般密集,層層壓進。白靈懶懶的掃一眼,收回目光,心中明白,這樣下去必定會殃及顧憐。
顧憐雖看不見妖魔,卻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夾雜了血的氣息。跟來的妖魔恐怕不計其數吧,對白靈破音是勢在必得吧。
顧憐放下車簾,低聲道:“把龍吟琴拿來。”
明朗轉身去找龍吟琴,將龍吟琴端到顧憐面前,顧憐的目光落在原本鑲嵌鮫珠的地方,那裡空空如也,鮫珠不見了。顧憐臉色頓時一變。
“鮫珠呢?”顧憐問。
明朗目光落在原本放著鮫珠的位置上,頓時大吃一驚,道:“奴婢記得離開前都檢查過,鮫珠明明是在上面的啊,臨行前唐煙小姐也替我看過的。”
顧憐皺眉,道:“唐煙碰過龍吟琴?”
明朗點頭,道:“臨行前她說要替我檢查一下,那時候檢查過,分明沒有問題的,鮫珠怎麼會不見了呢……”
顧憐抿唇不再說話,鮫珠恐怕是被唐煙取走了,她勢必要令蘇雋死而復生。一個死了一年的人,即便她將他的屍首保管得很好,可是,倘若蘇雋的魂魄早已輪迴,她復活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唐煙對蘇雋的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白靈掃一眼顧憐,道:“你若知道是誰拿走了鮫珠,便去追回來吧,那種東西用在人身上未必是好事,長生不死,和一個怪物有什麼分別。”
顧憐垂眸,淡淡道:“就讓我自私一次吧,與鮫珠相比我更在意的是蘇沽。”
“一個沒有希望的鬼。”白靈嗤笑一聲,扭過頭看窗外。
顧憐擦拭著龍吟琴身,隨時準備戰鬥,她不知馬車後跟了多少妖魔,一旦打起來,她應該做點什麼。
遠方天際泛白,已是天亮時分卻不見天亮。唐傲風騎馬在前走,空氣稠密得令人呼吸困難,四周一股無形的壓力捲來。樹林間一股難聞的氣息湧動,妖魔潛伏林中蠢蠢欲動。
只怕他和她會成為敵人
遠遠的,一抹白影掠過樹梢落下,凝視被妖魔包圍的馬車,洛朔停在樹枝上,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公子,我們打聽到夫人這是要去勾都,連夜趕路還帶著白靈,引來這麼多妖魔。公子,夫人一直同聖女宮的人有往來,唯恐對您不利,此次鎮妖塔開啟在即,夫人卻又突然返回,只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