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心。”郭嘉道,“馬屠夫若僥倖躲過水淹之厄,必會倉惶投奔官渡港,藉助水軍之助逃回關中,在下已命藏霸、于禁兩位將軍領軍三千星夜奔襲官渡港!這一次,馬屠夫就算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
“唉~~”曹操輕嘆一聲,向郭嘉道,“奉孝,此戰之後可派人將元讓的長子楙從郡老家接來許昌,本相當視如己出、悉心撫養。”
郭嘉道:“嘉領命。”
……
水關往北十里,黃河南岸。
黃河大堤已經被鑿開了一道大缺口,只剩最後薄薄的一層堤壩。壩內濁浪滔天,一波接一波地洪峰猛烈地撞在堤壩上,將壩外支撐的木樁撞得微微晃動,那情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垮塌。
王方的五百涼州兵就守衛在缺口不遠處,只等馬躍一聲令下便決堤洩洪!
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王方正率領數十騎涼州輕騎沿著南岸大堤巡邏,河水奔流的嘩嘩聲掩蓋了世間的一切聲響。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也僅能照亮周圍十幾步遠的空間。這樣的黑夜。幾十步以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了。
“嘩嘩譁~~”
黃河地水浪一波接一波拍打著南岸大堤,發出有節奏地拍擊聲。
“不對!”雖然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可警覺地王方還是從水浪拍擊大堤的聲響中聽出了一絲異樣,策馬回頭向身後的兩名親兵道,“你們兩個。下馬去看看,水浪拍擊大堤的聲音有些不對頭。”
“遵命,將軍。”
兩名士兵翻身下馬,持著火把往大堤內沿走去。
還沒到大堤內沿,兩名士兵便突然大叫起來:“什麼人……呃啊!”
“咻咻!”
夜空下有兩枝利箭掠過,霎時射穿了兩名士兵的咽喉,那淒厲的慘嚎聲便嘎然而止,兩名涼州兵手中的火把掉落下來。撞在地上暴起一片閃耀地火花。藉著火光,王方驚恐地發現,無數黑壓壓的身影正從河面衝上了南岸大堤。
“不好。敵襲!”王方大吃一驚,厲聲長嗥起來,“你們兩個立即前去稟報主公,其餘的弟兄,隨本將軍來,把這些卑鄙的偷襲者趕到河裡餵魚~~殺呀!”
“殺殺殺~~”
數十騎涼州騎兵追隨王方身後,悍不畏死地迎向了前方黑壓壓的未知敵軍,不遠處缺口旁邊的棲營地,另外四百餘騎涼州兵也紛紛從睡夢中驚醒,本就未曾卸甲計程車兵們迅速翻身上馬,策馬趕來助戰。
轉眼之間,王方率領的數十騎涼州騎兵便衝進了黑壓壓地敵軍中間。
“喝!”
王方大喝一聲,手起一刀將擋在面前地一道黑影連人帶刀劈成兩半,滾燙的熱血霎時濺了王方滿頭滿臉,當那濃重的血腥味沁入鼻際,王方地表情立刻變得猙獰起來,明亮的黑眸在火光的照耀下已經變得赤紅。
“霍霍!”
寒光閃爍,兩柄長刀貼地飛斬而至,專砍馬腳,王方嗔目如裂,猛地一勒馬韁,胯下的坐騎頓時人立而起,堪堪避過致命的砍擊,兩名敵軍一刀落空正欲閃身後退時,戰馬的兩隻鐵蹄早已經凌空踏落,惡狠狠地蹬在他們的腦門上。
“噗噗!”
兩聲悶響,腦槳和著血水四溢,偷襲者的頭顱已經像西瓜般碎裂開來。
“唏律律~~”
淒厲的戰馬悲嘶聲從身後綿綿不息地響起,王方驚回首,只見追隨身後的涼州騎兵已經連續不斷地倒了下來,這些士兵雖然也是百戰老兵,可他們的騎術卻不可能和王方一樣高明,終究沒能避過關羽校刀手的劈砍。
“老子跟你們拼了!”王方手中長刀高高揚起,恰有一道雄偉的身影迎面疾奔而至,便大喝一聲猛劈而下,“去死吧~~”
“咣!”
“螢火之光也配與皓月爭輝?”
一聲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響過,王方頓感雙臂痠麻欲死,手中的長刀再把持不住早已經脫手飛去,旋即有一把冷漠的聲音響過耳畔,再下一刻,一道淡淡的寒光掠過自己的頸項,王方便感到自己整個飄了起來~~
突然之間,王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軀竟然還留在地上,那一具失去了頭顱的軀體,激血正如噴泉般從斷頸處噴湧而出,下一刻,令人窒息的冰寒伴隨著沉沉的黑暗襲來,將王方的意識徹底吞噬。
“嗷哈!”
關羽一刀斬了王方,旋即又大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青龍從大堤上翻滾而過,刀光閃耀間,涼州兵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