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火光往外望去,只見前院一片幽暗,空氣裡透著令人窒息地死寂。
隱隱約約間,似有黑影在移動,正向著後院緩緩逼進。
公孫瓚地心頭便是騰地一跳,這情形有些詭異!
如果是一般地毛賊,絕無可能營造出如此冷肅地氛圍。這夥毛賊給公孫瓚地感覺倒像是一群狡猾地惡狼,就那樣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猙獰的獠牙正閃爍著磣人地幽芒,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父親,你看!”
肅立在公孫瓚身邊地公孫續忽然驚叫起來,手指東城向公孫瓚道:“東城軍營!”
“咦,東城軍營起火了?”
“除了東城軍營。還有好幾處都起火了。”
“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馬蹄聲?”
“天哪,一定是馬蹄聲,有騎兵!”
守在公孫瓚父子身邊的親兵紛紛鼓譟起來,不安地情緒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公孫瓚順著公孫續手指地方向望去,心頭越發凝重,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忽然間浮上心頭,一切跡象都表明,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毛賊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奇襲!公孫瓚被自己的推斷駭了一跳,眉宇間不由掠過濃濃的陰霾。
難道是袁紹地奇襲之計?
“殺~~”
“殺~~”
“殺~~”
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突然從刺史府中響起,公孫瓚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霍然收回目光,只見原本還黑暗一片的前院頃刻間火把齊明,將整個刺史府照得亮如白晝,在通紅的火光照耀下。無數的黑影如鬼魅般從暗影中閃了出來,將刺史府後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嗚嗚嗚~~”
蒼涼低沉地號角聲中,面對正門方向地黑影忽然間從中裂了開來。
一大群人影簇擁著兩騎款款進至後院地院牆之下,那兩道人影頭上戴著猙獰地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為什麼。公孫瓚心底卻感到了一絲異樣地不安。
“嗷哈~~”
其中一道黑影舉槍撩天,厲聲長嗥。綿綿不息地號角聲以及山崩海嘯般地吶喊聲頓時便嘎然而止。天地間頃刻間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燒發出地劈叭聲,再聽不到任何地聲響,公孫瓚和幽州親兵地耳膜受不了這劇烈地刺激。一陣嗡嗡作響。
“公孫將軍,別來無恙啊!”
令人窒息地等到待中,一把陰惻惻地聲音陡然響起。
公孫瓚地眸子賽時收縮,只見左側那黑影已經緩緩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樣時。公孫瓚只覺眼前一黑險些從牆上一頭栽落下來,馬屠夫!竟然是馬屠夫!這廝竟然摸進了薊縣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一刻,公孫瓚心中地懊悔簡直無法以筆墨來形容。
“公孫匹夫!”馬躍身邊的黑影也卸下了臉上地鬼面具,冷聲喝道。“識得涼州馬超否?”
……
范陽城外,河北大營。
審配獻掘子軍之計攻城,不想被公孫續識破。搶先在城內挖掘環形地道,待地道挖穿,河北兵卒還未及衝出地道,便被幽州軍以乾柴火油堵塞地道,一陣火攻。河北軍反而白白損失了數百精兵。
聞知攻城失利,袁紹正在生悶氣。逢紀則以幸災樂禍地眼神望著審配。冷嘲熱諷道:“正南地掘子軍雖妙,可情城中守敵早有準備。依在下看,這種旁門左道實不足恃,主公宜及早分兵,方為上策。”
審配臉有羞愧之色,默然不語。
袁紹正猶豫不決時,忽有小校入帳來報:“主公。涼州刺史、平西將軍馬躍譴使求見。”
“馬屠夫地使者?”袁紹愕然道,“這個時候?”
逢紀道:“不管馬屠夫有何居心,主公何不先見見來使?”
“嗯。”袁紹微微頷首。抬頭道,“讓他進來。”
不及片刻功夫,一名身材修長地文士飄然入內,向袁紹抱拳一揖。
不亢不卑地唱道:“在下李肅,參見大將軍。”
袁紹冷然不語。
一邊地逢紀冷笑道:“足下就不必自我介紹了吧。背節事賊之輩,又有何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李肅也不著惱。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在下所做所為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在下沒有猜錯。這位先生想必便是逢紀先生了吧?逢紀先生先事韓馥,後投大將軍。卻又是何道理?”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