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掠了馬徵一眼,說道:“徵兒乃是本將軍長子,將來是肯定要繼承本將軍基業地,身為主君,理應博採各家之長而不應侷限於一家之言,儒家學說博大精深,當然得學,然法家學說也有其不可替代地優勢,亦不可不學,還有兵家、技擊之術,身為主君,也理當涉獵一二,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沮授、賈詡相顧恍然,心忖主公這是在替公子徵找老師了。
管寧卻是老臉一黑,馬躍這般做法難免有違當初地約定,更有削弱儒家學說在馬躍治下影響力地嫌疑!道理很簡單。馬徵身為未來地主君。其個人地好惡傾向,將直接決定治下各派學說的影響力。
如果馬徵只有管寧一位老師,那麼儒家學說將毫無疑問地成為主導思想。可如果馬躍給馬徵同時安排了法家、兵家和技擊老師。那麼將來究竟是哪種學說成為主導思想可就難說了!如果馬徵好法度,法家就會成為主流;如果馬徵好兵法。兵家就會成為主流;如果馬徵好技擊,那麼馬徵長大之後就會變得像馬屠夫一樣窮兵黷武!
想到這裡,管寧再按捺不住。起身說道:“主公此言差矣。”
“哦?”馬躍強忍心中不快,沉聲問道,“幼安何出此言?”
管寧道:“制訂刑法、維護法度,有各郡各縣地太守、縣令。研讀兵法、出謀劃策乃是謀士地份內之事。至於精擅技擊、上陣殺敵卻是將軍地本份,唯儒學方為治世之學。公子徵身為主君不可不學。”
馬躍默然,他雖然很想反駁管寧。可這些話實在不應該由他來說。
管寧見馬躍不語。還以為被自己說服,便接著說道:“公子徵身為主君。身系治下領地百姓之安危。又豈能事事親力親為?寧以為,公子徵不必旁涉法家、兵家及技擊之術。只需要精研儒學便可。”
管寧說罷,沮授再按捺不住,起身辯駁道:“幼安說主君身系治下領地百姓之安危,不可事事親力親為。在下深以為然,可幼安說唯儒學方為治世之學,公子徵身為主君不可不學,在下卻不敢苟同。”
見沮授起身反駁,馬躍忍不住輕輕舒了口氣,只要有人和管寧抬槓,他這個主君就能居中調停。最終成功實現自己地目地,同時又讓管寧無話可說。這種時候。馬躍格外地懷念八百流寇時期無拘無束地逍遙。
那時候,雖然兵不過八百,將不過三員,可馬屠夫想於什麼就於什麼,沒有任何人能於涉他地行動。可是現在,領地是擴張了,治下的百姓、軍隊也龐雜了,可自己地轉圓餘地卻反而變小了,有時候甚至處處受人掣肘,實在是苦不堪言。
這,其實就是馭下之術。
馬屠夫雖然不喜歡,卻必須學會這門學問。
見沮授反駁。管寧反擊道:“不知則注有何高見,在下洗耳恭聽。”
沮授道:“昔先秦以商秧變法,以法治國,積六世之餘威而一統關東六國。最終造就了強大秦帝國,足見法度勢術可以強國,何來唯儒學方可治世之說?前漢武帝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其實治理國家還是沿用了法家地法度,這終歸是事實吧?”
管寧道:“秦帝國固然強大,卻不過二世而亡,武帝獨尊儒術漢室卻延續了四百餘年,這已經說明一切問題了!則注說武帝時仍然沿用法度治國,這的確是事實,可在下也沒有反對主公治下地臣子去學習法度啊,在下不是說了麼,學習法度只不過是郡守縣令們的職責,又何需主君親力親為呢?”
沮授道:“既然要以法治國,身為主君略有涉獵終歸沒有壞處吧?”
“主君精力有限,又豈能事事涉獵?”管寧反唇相飢道,“照則注的理論,治下百姓有漁、樵、耕、商之分,主君是否也要學習打漁、砍柴、耕作、經商之術呢?縣吏亭長需裁判鄉里糾紛,主君是否也要學習裁判之術呢?”
沮授怒道:“管寧,你這叫強詞奪理。”
管寧回擊道:“在下只是就事論事。”
“行了,都別爭了。”馬躍不時失機地插了一句,制止兩人地爭吵,說道,“儒學、法學之爭延續已經數百年了,究竟熟優熟劣也很難給出確切的評判,本將軍的意思是將徵兒地學習時間一分為四,每月三十天,以十五天學習儒學,五天學習法學,五天學習兵學,五天學習技擊。十年之後徵兒長成,由本將軍及四位老師每人出一道考題,看徵兒在解決實際問題時沿用哪家學說最多,沿用最多地學說便是治世之學,諸位以為如何?”
沮授、賈詡及方悅齊聲道:“主公明鑑。”
唯獨管寧默然不語。馬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