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根本就沒法阻擋這些極速奔跑、以厚重鐵甲保護起來的怪獸,重甲鐵騎所過處,涼州亂軍如波分浪裂,原本密集的步兵陣形頓時一片狼藉。毛然縱騎飛奔。踐踏著涼州亂軍的屍體狂飆疾進。
倏忽之間。前方高聳入雲的井闌架已經近在眼前。
悠然回頭,毛然最後看了大寨方向一眼,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高順將軍,毛然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下一刻。毛然竟是縱騎直直地向著一架井闌架猛撞而去。
涼州軍中。
“什~~什麼?”李儒吃聲道,“馬屠夫的騎兵這是要幹什麼?”
“直接用騎兵撞擊井闌架!?”郭汜也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太瘋狂了,這真是太瘋狂了,這簡直就是自殺,徹頭徹尾的自殺!天哪。也只有馬屠夫的軍隊才做得出如此瘋狂的舉動來!”
“轟!”
郭汜話音未落,山谷中便響起驚天巨響,被撞的井闌架底層霎時綻裂。漫天飛濺的斷木碎板中,一騎重甲鐵騎轟然倒地,沉重的頭盔滾落在一邊,露出了毛然蒼白的俊臉,有一絲殷紅的血絲從他的嘴角悄然滑落。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撞。早已經將他撞得五臟俱碎、筋脈寸斷。
眼角余光中。毛然看到一具龐大的黑影正從天上轟然塌落。那……分明就是已經被撞毀了的井闌架!
一絲淡淡的笑意卻在毛然嘴角艱難地綻放、凝固、化作永恆的存在……悄無聲息地,毛然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來,就像熊熊燃燒的燭火,正在緩緩熄滅,整個世界逐漸變得黑暗,再不復生氣~~
“轟轟轟……”
緊隨毛然之後,數十騎重甲鐵騎同時向十幾架井闌架發起了自殺式的撞擊!連綿不息的巨大撞擊聲中,高聳入雲的井闌架一架接著一架栽倒下來,龐大的身架重重地砸在崖壁或者官道上,霎時綻放為漫天飛舞的碎木殘渣。
涼州軍中。
“這~~”李儒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十幾架緩緩栽倒的井闌架,吃聲道,“這怎麼可能?騎兵怎可能撞塌井闌架!?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真~~真的辦到了?”郭汜也忘乎所以地大叫起來,“馬屠夫的瘋子騎兵竟然真的撞毀了井闌架,老天爺!這是真的嗎?”
高順大寨。
“全軍突擊,奪回壁壘!”
高順策馬挺槍,嘹亮的長嘯響徹雲霄。
“殺殺殺~”
最後剩下的兩千士兵追隨重甲鐵騎和八百輕騎身後,向涼州亂軍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擊,剛剛還在猛攻不止的涼州亂軍頓時兵敗如山倒。向著後陣抱頭鼠竄。
涼州軍中。
“呃~”
李儒突然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一口痰沒上來險給把他給活活嗆死!
倏忽之間,李儒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或者原本這本不是錯誤。只是敵軍的反擊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以至於涼州軍猝不及防、潰敗如潮,這才令他的疏忽最終變成了致命的錯誤。
沒別的。
涼州軍雖然接連攻佔了高順軍的九道壁壘,卻並沒有將這些壁壘拆除。李儒的本意是以這些壁壘為依託,以便向高順軍發起綿綿不息的猛攻。這麼做原本沒什麼不妥,可凡事無絕對,放到現在,卻成了涼州軍最致命的失誤。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221章 以退為進
是夜,涼州軍大營。
李儒滿臉懊惱地向郭汜道:“唉,沒想到高順軍中竟有如此恐怖的騎兵,真是失策。”
郭汜道:“軍師,重新打造井闌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李儒說此一頓,接著說道,“不過儒以為,重新打造井闌並非最佳對策。”
郭汜道:“此話怎講?”
李儒道:“縱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闌,焉知高順不會再次派出這支恐怖的鐵甲騎兵進行突擊?我軍步兵料敵不住,井闌還是難免被毀。”
郭汜長嘆道:“沒想到二十餘萬涼州大軍,竟然奈何不得高順手下這三、五千人馬,恥辱,當真是恥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辦法了。”
郭汜道:“什麼辦法?”
李儒道:“將軍可盡譴後勤輜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開路。重新鑿開一道通往關中的大路!這麼做雖然曠日持久,卻可以避開高順這頭攔路虎了!所幸的是,我軍從京畿四郡擄掠所得儘可支撐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