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和老爺子等人站在門口,就有些擋了車隊的去路。兵卒們免不得看過來,想攆人又不知道邰老爺子等人什麼身份。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百夫長,四十歲左右,眼神有些不對,手下悄悄動了動,一匹戰馬就突然脫了韁繩,發瘋一樣往前奔跑。 正巧珠珠騎在大黑身上,笑嘻嘻抹著白馬的鬃毛。 戰馬竄上前,直接撞了白馬的後屁股! 哎呦,媳婦兒被“調戲”了! 大黑這暴脾氣,當時就怒了,一抬蹄子,“咣”的一聲踹在了戰馬腦袋上。 戰馬吃痛,越發四處發瘋衝撞。可惜,也沒人在乎這個了。 因為,珠珠從大黑背上出溜續下去了! “珠珠!” 邰老爺子和陳昭同時驚怒喊出口,飛速衝過去,可還是慢了一步。 眼見胖丫頭就要大頭著地,倒栽蔥! 這時候那個百夫長不知何時到了跟前,一把接了珠珠抱在了懷裡。 邰老爺子和陳昭差點兒沒嚇死,眼見珠珠被救,一口氣才緩過來。 那百夫長抱了珠珠上前兩步,笑道,“二位放心,孩子並沒有摔到!” 老爺子趕緊行禮,“太感謝了,兄弟!若是沒有你,這孩子真是危險了。” 那百夫長不肯居功,甚至開始賠罪,“不,不,這是我應該做的。實在是我一時疏忽,沒有栓好馬,才讓孩子受驚嚇了。” 老爺子還要說話,珠珠卻在這百夫長的懷裡扭動起來,小臉蛋上都是不舒坦,伸著小手嚷著。 “爺爺抱,臭臭!這裡臭臭!” 老爺子趕緊把孫女接了過來,他還以為兵卒們冬日不方便洗澡,孫女嫌棄人家身上髒呢,很是不好意思的同兵卒道歉。 “孩子不懂事,小兄弟不要介意。” 那百夫長面色有些僵硬,好似很不好意思,應道,“不會,不會,是我衝撞到小姐了。不知老爺子和小姐是哪裡人,過來探親嗎?若是不嫌棄,我置辦一桌兒酒席給二位賠罪……” 正這個時候,賀雄卻帶人走了出來,眼見車隊和陳昭等人擠在一起,還有些奇怪,再看邰老爺子抱著珠珠,他更驚訝了。 “邰大叔,您怎麼來了?還抱著珠珠?” 邰老爺子呵呵笑,應道,“路過,想順道看看永安。” “那怎麼擠在這裡,趕緊進去坐!”賀雄高興,直接上前接過珠珠。 那百夫長在一邊看著,就趕緊說道,“老爺子,我不知道您是賀將軍的客人,改日有機會再喝酒,我們先運糧回去了。” 說罷,他就吆喝車隊要繼續趕路。 不想賀雄卻突然說道,“林老七,你們等一下。方才想起,還有一些事交代你們,天色也晚了,你們不如多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林老七有些變了臉色,還想說什麼,其餘人已經調轉車頭回去了。 這樣的暗夜趕路遭罪,更何況羅剎鬼子不時搞偷襲,能安全在軍營過一夜,只有好處沒壞處…… 邰老爺子等人多等了一會兒,眼見車隊回返了營地,他們才跟著走了進去。 賀雄聰明,猜測方才老爺子沒有說實話,畢竟這裡是邊關外的軍營,除了進草原的商隊,否則誰會順路路過這裡啊! 他直接引著老爺子等人進了自己的營帳,一邊喊親兵燒熱水沏茶一邊說道,“永安在幾十裡外的山谷,陪著草原的狼騎呢,永祿他們幾個小子也在,明日陳掌櫃送了物資過去,他們也就回來了。大叔別心急,今晚就住在我這裡。” 老爺子當然說好,他過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探親。 陳昭跟著說了幾句閒話兒就出去安置車隊了,留下老爺子打算請賀雄幫忙求見大將軍。 但珠珠卻好似很不安,抱著爺爺的胳膊,一直鬧個不停。 “爺爺,臭臭!臭臭!” 老爺子很少見孫女如此,也是擔心,耐著脾氣哄勸。 “珠珠乖,你是覺得身上髒了嗎,那爺爺一會兒請人燒水給你洗澡,好不好?” “不是,爺爺,是那個人臭臭!”珠珠癟著小嘴,眼珠含在眼圈兒,小心眼裡一直埋怨爺爺好笨。 那個人是壞人,身上太臭了!她都要燻死了,爺爺怎麼聞不到? 賀雄也是奇怪,喊了珠珠上前,一邊扯了腰刀上的穗子給她玩兒,一邊問老爺子怎麼回事。 老爺子就把方才戰馬突然鬆了繩子,衝撞了珠珠的事說了,末了又道,“這孩子許是嚇到了,有些小脾氣。加者她娘平日把她伺候太乾淨了,這是嫌棄那位兄弟身上有味道吧!” 賀雄聽得皺眉,心裡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叔,不瞞你說,我方才迎出去,不是知道你們來了,而是要把取糧的哨所車隊攔截回來。你從泰安過來,應該是知道的,有羅剎鬼子不知怎麼進了關內,大將軍懷疑邊防出了內奸,打算從這些人開始調查。 “旁人的馬匹都很好,偏偏那人的馬匹衝撞了珠珠,他又主動同你們搭話兒,是不是太巧合了!而且,珠珠說這人臭,會不會不是指他身上臭……” 老爺子亮了眼睛,他想了想,斟酌著問孫女,“珠珠,你不喜歡那個救了你的伯伯嗎?” 珠珠重重點頭,小奶膘都跟著顫啊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