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繼業這才同族人們說道,“之前擔心訊息傳出去,擔心有人對瑞陽下黑手,所以一直瞞著大夥兒。其實瑞陽不是我嫂子的孃家侄兒,他是鄭家的小少爺!” 鄭家?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邰永祿提醒了一句,“就是我爺爺帶大夥兒去救火的那家!也是給我們家送謝禮……” 眾人恍然大悟,也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鄭家人不是都死了嗎,還是六叔帶著大夥兒幫忙下葬的!” “啊,原來瑞陽就是鄭家小少爺,這孩子命大啊!” 邰繼業擺手示意大夥兒小聲一些,囑咐道,“瑞陽家裡的事,實在蹊蹺,我家老爺子擔心瑞陽還活著,被壞人知道了,再給他招來殺身之禍才瞞了大夥兒。 “大夥兒也別多議論,心裡知道就成了。如今瑞陽找到了舅舅,一切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眾人趕緊點頭,紛紛應聲。 “老三,你放心吧。我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對啊,瑞陽不管姓啥,如今都像咱們邰家孩子一樣。” “就是,還不知道壞人是誰了,瑞陽可要藏好了。” 陳昭聽得心裡感激,邰家對外甥確實是照顧有加,就是這些村人都是如此維護。 他拱手行禮道謝,“多謝兄弟們,回到關內,我怕是要調查家裡遭難的真相。瑞陽還要留在咱們村裡,到時候勞煩各位兄弟繼續照顧一些時日。待得我大仇得報,一定厚謝各位兄弟。” “陳掌櫃客氣了,都是自家人。”村人們憨笑,想要客套又不會,只能笨拙擺著手。 他們照顧陳瑞陽是看在六叔一家顏面,更因為陳瑞陽這孩子不錯,可不是為了謝禮…… 兩個車隊因為臨時合併,很是忙亂了一陣。 待得張羅完,天色也快近午了。 邰繼業心急回家,陳昭也想早些回去調查家仇,兩人一拍即合的,當時就出發了。 邰家眾人出來大半個月,陳家的護衛和夥計更是在外小半年了,都是歸心似箭啊! 車隊一口氣走出了五十多里,眼見天色要黑下來才張羅安營紮寨。 陳瑞陽找到了舅舅,心裡放下了一半巨石,有了幾分孩子氣模樣。 邰永祿惦記給妹妹尋好玩兒的,就要去附近的牧民部落看看。 陳瑞陽當然要跟著,於是他們帶了五六個護衛就出發了。 結果,才走出三里路,變故就發生了。 一夥足有五六十人的馬賊隊伍迎面衝了過來,甚至跑著跑著還分成了兩隊,隱約有包抄的架勢。 “不好,快跑!回去報信兒!”邰永祿幾乎是扯著嗓子尖叫,眾人調轉馬頭就往回跑。 一個護衛老兵從後背的箭囊裡拿出一隻響箭,直接射到了半空。 尖銳的哨音,方圓五六里都聽得清楚。 邰繼業原本同陳昭坐在一處,一邊說話一邊烤些乾糧。 聽到動靜,陳昭還不覺得如何,邰繼業卻跳了起來,“敵襲,準備迎戰!” 邰家所有人立刻拿出柴刀之類,踢滅了篝火,跳到了馬車後做掩體。 陳家人反應也不慢,緊隨其後。 眨眼間,邰永祿和陳瑞陽等人就跑了回來。 “三叔,是馬賊,馬賊!” “舅舅,舅舅!有四五十馬賊殺來了!” 衡器等人跳出去,接引了幾人,直接甩進車隊保護圈內。 不等眾人再說話,馬賊就到了。 這些人各個都是兇悍無比,長髮編成辮子盤在頭頂,露著一半的膀子,面板黝黑,眼裡像餓狼一樣冒著紅光,嘴角帶著嗜血的笑。 整個車隊在他們眼裡都只是獵物,殺光搶光,才是他們活命的基礎! 陳家眾人還好,多少都經歷過幾次,但邰家眾人走了三四趟草原,這還是第一次對上窮兇極惡的馬賊啊。 第一次有閔家商隊搭伴兒,第二次運氣好,順順利利,第三次和第四次有衡器等人保駕護航啊。 如今一群農人出身的漢子,突然要面對生死挑戰,即便把馬刀握的死緊,但還是白了臉,顫了腿…… 馬賊離得車隊不到三丈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馬賊首領用黑布蒙了臉,一扯馬韁繩,然後用彆扭的大魏話喊道,“留下貨物,饒你們一死!” 邰繼業要應聲,卻被陳昭扯了一把。 陳鵬跳上車轅,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灰色牌子,牌子上雕著嘯月狼頭。 陳鵬高聲說道,“我們是王庭三王子的貴客,有嘯月狼牌在此。你們速速退去,否則王庭鐵騎,必定要追殺你們到底!” 那馬賊頭領仔細看過牌子,有些變了臉色,他手裡緊緊捏著韁繩,眼裡多了一抹遲疑。 這個時候,他身後一個手下上前,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首領就沉了臉色。 邰繼業瞧出不好,低聲同陳昭說道,“不對勁,這些馬賊應該是有什麼事缺補給,今日定然有場惡戰。” 陳昭也是點頭,但不管狼牌好不好用,總要試試,萬一能避免衝突,眾人就免了一場血火爭鬥。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