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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人自搬來後,一直深居簡出,並未跟鄰里走動,安靜得幾乎沒有煙火氣。若不是趙佑熙事先交代過,俞宛秋絕對想不到這家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那麼,穆家如此冷淡,是不是正為了迷惑隱身在暗處的朝廷密談呢?
因為怕洩露世子的行蹤,自從回望谷一別,他們就完全失去了音訊。連戚長生都不知道世子現在人在哪裡。
這一點俞宛秋倒可以理解,趙佑熙曾告訴她,王府建有一些秘密練兵營。如果他去了那種地方,就必須徹底斷絕跟外界的聯絡。因為,萬一走漏訊息的話,洩露的就不只他一個人的行藏,而是成千上萬人的,那會動搖整個安南王府的根基。
既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俞宛秋也就沒有任何怨尤,努力讓自己陷入忙碌的生意中。以抵制這份越來越濃烈的思念。
對她來說,回望谷的三天,是情感的轉折點,也是命運的轉折點。她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和他密不可分。即使空間阻隔,音訊渺茫,心卻貼得那樣近,就像他曾經在床上,把她赤luo的身體緊緊嵌進自己懷裡,如同體連株的兩棵樹,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和**。
每天晚上,她從枕下摸出那顆夜明珠,在手裡慢慢轉動,看它璀璨生輝,光華奪目,猶如某個人亮如星辰的眼。
與右鄰老死不相往來,左鄰錢家則日趨熱情。尤其是上一次,俞宛秋幫錢太太參考了幾款衣料,又給她打了個折扣後,錢太太就成了“雙姝館”的免費宣傳員。在她不遺餘力地推介下,新石街的住戶紛紛成了雙姝館的常客。
既然都是街坊,自然得一視同仁,俞宛秋全都給了折扣。
薛凝碧一開始有意見,說不能開此先例,打了一個,就不愁第二個。不然就會得罪人。俞宛秋說:“就是要借這個折扣引來下一個啊,我只問你,打過折後,你有沒有賺到錢?”
薛凝碧橫她一眼:“你說廢話,不賺錢,難道做虧本生意啊。”
俞宛秋笑道:“可不就是,你賺了錢,店裡的貨也賣出去了。雖然賺得少點,但多引來幾位顧客,多做成幾筆生意,賺到的總數只多不少。而且這樣還有個好處,店裡顯得顧客多,生意紅火。”
不怪薛凝碧轉不過彎,古人做生意誠信,但花頭少,打折之類的還不是常規銷售手段。一般的店鋪明碼實價,即使老顧客上門,也不過態度熱情些,上的茶水好些,價格上是沒有多少讓利空間的,除非買得多。可以當批發處理。
她們這家店能吸引眾多女街坊,除了錢太太的宣傳外,還得益於一點:店裡的管事是女掌櫃。
梁國的市民階層雖然男女之防沒那麼嚴格,到底還是有些講究。很多綢緞莊做大戶人家女客的生意,都是把貨送上門去,再由僕婦拿進內室,給太太小姐們挑選。
如果是現在,宅媽宅女們可能會覺得,這樣更省時省力,比淘寶還方便。但古代的女子,不出去工作,也沒電腦電視打發時間,整日關在家裡,頂多做做女紅,其實很無聊,很想出去走動,又找不到藉口。
逛街買東西是不能作為藉口的,因為店裡的掌櫃、夥計還是以男人為主,有點身份的太太小姐,不方便直接打交道,要買什麼也是由僕婦代勞。
俞宛秋因此有了一個構想:可不可以把雙姝館開成特色店呢?比如,索性從掌櫃到夥計,統統換成清一色的女人,把小牛由店堂掌櫃改為專門負責採買的管事,或乾脆調到別的店去。
薛凝碧倒是沒反對,只是提出了一點質疑:“那男顧客來了怎麼辦,難道就不做男客的生意了嗎?”
俞宛秋沉吟道:“有舍才有得,蘇城有好幾家綢緞鋪,我們總得留點生意給人家做。就把男客讓給他們吧,不然會群起抵制的。“薛凝碧好笑起來:“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你能把女客全拉過來嗎?”
“我們朝這方面努力啊”,俞宛秋指著店外說:“我們可以在那裡立一塊牌子,男賓止步!裡面沒男人,女客就能暢通無阻,把我們的店鋪,不僅當作買賣場所,還當成歇腳,拉家常,甚至喝茶吃點心的地方。”說到這裡眼睛一亮,她不是有現成的茶樓嗎?也許可以在店鋪後面闢出一間茶室,提供各種茶點和飲品。
薛凝碧問她:“這些茶點,你是賣給她們,還是送給她們呢?”
俞宛秋差點張口就說:“當然是賣了,不為賺錢,誰會那麼周到”,轉念一想,這古代的生意人地位低,是真正把顧客當上帝的,進門就打躬作揖奉茶。雖然不至於奉送免費點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