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的位置讓了出來。
齊雲雁:……某種意義上,你確實擋著我了……
見夏無邪笑著讓開了地方,齊雲雁非但沒有欣然接受,反而更進一步。眼含輕蔑地看著夏無邪。
“如此美景,夏將軍若有雅興,不妨作詩一首。”
夏無邪再聽不出來挑釁,上輩子的小說就都白看了。放鬆地靠在椅子上,一隻手端了一隻茶杯,饒有興趣地看著齊雲雁。
這丫頭有幾歲?看這個長相,應該比她現在的年齡大一些吧?自信成這個樣子,估計這輩子除了吟詩作賦也就不會幹點別的了吧。
嘴角淡淡地笑著,夏無邪看著齊雲雁。齊雲雁一臉冷豔地回看著夏無邪,眼中的挑釁都要摔在夏無邪臉上了。
看了半晌,夏無邪低頭一笑:“這位小姐長得真是冰雪動人,只可惜無邪是個粗人,只知道殺人放火,作詩這種矯情事,無邪當真不會。”
原本挺好的一句話,偏偏一個矯情直接糊了齊雲雁一臉。
矯情?!她竟然說作詩矯情?
齊雲雁臉都氣白了,一雙玉手捏著絹帕在袖子裡氣得發抖。
旁邊坐著的林尚書的嫡女跟她平素最好,怎麼看得下去自家閨女吃這種虧。含著笑就站了起來。
“夏將軍此話不妥,自古好詩都出自大家之手。既然是大家,又怎麼會是矯情之事?”
夏無邪轉過臉來看向那個小美人兒。說她是小美人兒一點都不差,清新淡雅。看著就是好人家養出來的。
“大家者為官幾人?”夏無邪只是單純地問問而已,貌似當年那些寫詩厲害的確實有人做過官來的。話說,這邊歷史跟她上輩子的歷史應該是有重疊的。也不知道一樣不一樣。
林夢楠微微一怔,不是說作詩麼?怎麼又說上當官了?
可夏無邪就用那麼天真無邪的目光看著她,搞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默默地心算著有多少寫詩的做過官。掰著手指頭算,還真有那麼幾個。
“五六人。”大家自然不像通俗歌手一樣滿地都是。零星就那麼幾個精品,有五六個做官的就算是不錯的了。
再說了,做官哪兒還能專心寫作,怎麼能寫出那些飄然的佳作來。
夏無邪低頭想了想:“官承何職?”
眾人……這種雞蛋裡挑骨頭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林夢楠微怔之後小臉漲得通紅:“官承何職又能如何,有佳作便可。”
夏無邪笑著喝了一口茶:“無邪只是想說,都是吃飽了沒事做才會出來佳作吧?”
廢話,天天忙得要死的哪兒有功夫作詩啊?什麼?舉例子?你去看看越傾城每日的工作量就知道真正的天子近臣是絕對沒時間去做那些風雅的詩詞歌賦的。
不是被貶的就是被削職的鬱郁不得志的被冤枉的,否則也沒那麼多感慨可發了不是麼?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就看誰的額頭硬
從進入社交界開始,大大小小的宴會開了數不清。皇后娘娘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長見識了。做姑娘的時候也不是沒跟人攀比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第一次有那麼個人站出來說你們平素做的事情不過都是矯情罷了。
人身觀價值觀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林夢楠也從未想過會有人糾結於作詩的人是否是閒人。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無邪悠閒地喝著茶:“諸位都是深閨貴女,平日裡出門也是極少的。平素沒什麼娛樂活動,吟詩作賦琴棋書畫也算是解悶的方法。可各位貴女的父親都是有官職的,可見過自己父親成日什麼都不做自挖空心思想佳作的?”
方才還震驚或者義憤填膺的貴女們頓時都冷靜了下來。
虎嘯國以武為尊,可和平年代武將的工作反而沒那麼繁忙。平日裡除了練兵以外其實沒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文官們是既累又不討好。每日忙的腳打後腦勺,掙的還沒人家一半多。
吟詩作賦?你去賺錢養家啊?左右兩相掐得那麼緊,偷偷掙點外快的機會都沒有。不勤奮工作,全家老小喝西北風麼?
像夏無邪這樣身上掛著官職,平日裡在家撒懶打滾那是文官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別說撒懶打滾了,休沐的時候能睡個懶覺都算得上是奢望了。
夏無邪:……這是你們國家體制的問題……
齊雲雁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來扳回這一局了。原本不過是指望著夏無邪不會作詩便會引人嘲笑,誰知道沒幾句,大家的思維竟然跟著她就拐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