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想要把夏無邪關在後院裡,是件很難的事。
夏無邪掙脫了季貴人的鉗制。眼神晶亮地回房間換衣服去了。蓮生那邊已經去了前院尋找夏關山了。
季貴人沉吟了一下,腳尖一點飛身朝左相府飛奔而去。
城外,一匹匹戰馬不安地跺著馬蹄。三皇子看著黑乎乎的城門,心中突然有一種波瀾壯闊的感覺。那種彷彿被壓抑了數年終於可以痛快地喘息的感覺。雖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卻彷彿能看見朝陽升起。
是的。朝陽升起之時便是他功成名就之時。
“攻城!”高舉的手猛地放下。身後計程車兵便策馬朝著城門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南門的冉林和北門的易靜天也同時發動了攻勢。唯一的西門,因為靠山。被忽略不計。畢竟就算是逃跑,那個位置也跑不出去多少人。畢竟道路過於崎嶇。
眾人策馬朝著城門賓士而去。更有步兵扛著長長的梯子緊跟其後。
眼看著城門就在眼前,突然,一道煙火直衝天際。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火把將整個城門樓照了個通透。三皇子心下大驚,攻城準備的如此隱秘,竟然仍然被發現了。
只見原本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一身金絲鎧甲的夏無邪大刀橫在馬上,策馬出了城門。
明明只有一個人。卻彷彿有千軍萬馬壓陣一樣。原本朝著城門衝過去計程車兵們都紛紛地勒住了馬。不安地在原地踏步。
三皇子眉心緊擰,夏無邪竟然有如此威懾麼?微微攥拳。他當日見到夏無邪的時候就覺得應該早日除掉這個隱患,只不過當日苦於右相和七皇子而未能得手。現在看來,早在夏無邪回到夏家的時候他就應該動手。
不然也不至於現在多出如此棘手的一個敵人。
“三皇子,別來無恙啊。密林失蹤,萬歲爺惦記的緊,如今看您安好無恙,無邪總算可以交差了。”夏無邪的聲音輕靈婉轉,可聽在三皇子的耳朵裡卻彷彿針刺一般。
“夏將軍言重了,如今奸臣當道,本宮正是替天行道清君側除佞臣。夏將軍是國家棟梁,何不投與本宮。”三皇子穩了心神,高聲說道。
夏無邪哈哈大笑了起來:“無邪第一次見到三皇子時便知三皇子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這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架勢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內功運氣,夏無邪的聲音清銳嘹亮,黑夜中格外醒目。瞬間傳遍了整個城門。
三皇子緊緊地捏著韁繩。只覺得手心溼潤一片,指甲已經刺進了面板。流血了也渾然感覺不到疼痛。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他繼承大統,定要將她交給北疆碎屍萬段不可。
夏無邪卻不理會三皇子如今是什麼心情,大聲地喊道:“謀朝篡位,三皇子恐怕是鳳羽國的皇子吧?竟得了白皇帝陛下真傳,讓人歎為觀止啊。”
“來人啊,誅殺夏無邪者,賞萬金!”三皇子只覺得耳朵都在嗡嗡作響,額頭的青筋幾乎要爆開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被夏無邪的氣勢所震驚的眾人再一次呼嘯著朝著城門衝了過去。
只見夏無邪抬起手中的長刀,高喊一聲:“虎威軍何在!”
地面微微地顫動著。三皇子的心彷彿被一下子揪了起來。那是什麼?那片彷彿黑色海潮一般撲面而來的是什麼?
虎威軍怎麼會在京城?!
全身黑色鎧甲的虎威軍彷彿餓虎撲狼的架勢從城門蜂擁而出。夏無邪橫刀策馬,衝在最前面。
只見撲向城門計程車兵彷彿被燎原大火被海浪撲滅一般,瞬間陷入了被圍剿的困境之中。
三皇子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夏無邪一身金甲彷彿劈波斬浪一般從層層包圍中殺了出來。切瓜砍菜一樣奪走身邊的生命。
那一刻,三皇子忘記了夏無邪是個女子,只彷彿看見猛獸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咬緊的牙在微微打顫。
“攔住她!攔住她!”三皇子瘋狂地喊道。身後的將士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朝著城門奔湧而去。
黑甲軍卻只是沉默地砍殺著撲上來計程車兵。只有叛軍在嘶吼,驚叫。黑色鎧甲的虎威軍始終是沉默的。低著頭,手起刀落,一條條人命就這樣隨之消散。
沒有任何砍空,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夏無邪下了絕殺令。叛軍一人不留。
黑甲軍彷彿感受到了夏無邪冰冷的怒氣,毫不留情地斬殺著。一個不留。
三皇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彷彿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