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藤井樹山難之後兩年才得知,初中的時候那個靦腆的男生是暗戀她的時候,她是多麼想讓他知道,她也在暗戀著他。可,已經傳達不到了。那種深深的無力感緊緊地抓住了夏無邪的心。那一天,夏無邪哭的聲嘶力竭。從未有過的傷心。
打那之後,夏無邪幾乎每天都要對著時巍說“我愛你”,因為人沒辦法預知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如果那個時候,你愛的人還不知道你愛著他,那是多麼令人後悔的事。
夏無邪淡淡地笑著,眼睛卻看著手中的酒盅:“有時候有些事你不說,說不定哪天就再也沒有說的機會了。那時候,你們不會後悔麼?”
越傾城看著她,斟了一盅酒,一飲而盡。
“若他有心儀的人呢?”
夏無邪看著越傾城,越傾城的臉上難得有著溫潤的微笑。似乎喝了酒的越傾城不再是雲端上站著的權傾天下的左相,只是一個聊得來的朋友。
夏無邪低頭笑了笑:“我不會放他走的。”
季貴人在夏無邪說出這話的時候手頓了一下,旋即繼續給自己夾了一塊鹿肉。
“我是自私的。我看上了就不會放手。寧可毀了他,我也不會把他讓給別人。”夏無邪笑著晃著酒盅:“寧可打斷他的腿。在我身邊囚一輩子。”
越傾城沉默了半晌,探過身子來,用手中的酒盅輕輕地撞了夏無邪手中的酒盅一下,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口吻說道:“同道中人。”
夏無邪詫異地看著越傾城揚頭將酒一飲而盡,彷彿雕塑般線條的脖頸在雪夜裡泛著光華。
她沒聽錯吧?同道中人?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越傾城也會做同樣的事?
眼睛一亮。夏無邪湊了過去:“有目標麼?”
越傾城正在低頭斟酒,聽見夏無邪這樣問,淡淡地搖了搖頭:“還沒碰到值得我這樣做的那個人。”
夏無邪贊同地點點頭:“寧缺毋濫。”
季貴人默默地喝著酒,看著眼前倆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在那兒談論如何金屋藏嬌。突然覺得,或許他才是唯一正常的那個人。
夏無邪連喝了兩杯,白皙的小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睛彎彎地看向季貴人。
“貴人。你有心上人麼?”
口氣絲毫不像是愛慕他的人該有的八卦。
季貴人眉梢一挑:“有如何沒有如何。”
夏無邪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有呢,我就去問人家為什麼讓你單身這麼久,咱們貴人這麼優秀,差什麼不嫁。如果沒有呢,我就要問你。為什麼沒有啊。”
季貴人直直地看著她,小丫頭一雙暗金色的貓眼在雪夜裡閃爍著異樣的光。
“為什麼沒有?你覺得這世上有配得上爺的女人麼?”季貴人捏著酒盅,嘴上掛著冷冰冰的笑容。
夏無邪打了個嗝,笑了起來:“季貴人你真是太可愛了。傲嬌的要死。”
季貴人:……你妹的敢不敢解釋一下傲嬌到底尼瑪是什麼意思!!!!
雪漸漸地稀疏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停了。天邊的雲彩慢悠悠地漸漸散開,竟然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
“呀~”夏無邪尖叫著扔下酒盅朝著雪地裡撲了過去。厚實的雪地上瞬間多了一長串凌亂的腳印。
這種在剛下過雪的地上踩腳印的事是夏無邪最愛之一。那種破壞完美的東西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伸手解開了大紅色的披風,夏無邪今天裡面穿的是改良版的長裙,袖子的地方不同於以往的廣袖。袖口微微攏起,上半身罩著掐金絲的軟甲,下面仍然是一水兒下來的裙襬。
夏無邪一面在雪地裡瘋跑一面解開金絲軟甲扔到了一邊。
就在越傾城和季貴人覺得這丫頭瘋了的那一刻。夏無邪一個旋身在雪地裡轉了起來。旋轉產生的風吹起了她紅色的裙襬。
潔白的雪地裡彷彿一隻烈火般的蝴蝶迎風飛舞。
上輩子夏無邪沒學過什麼像樣的舞蹈。可作為本質上是個女孩子的夏無邪比任何人都向往著舞臺上那些盈盈而舞的芭蕾舞者。
這輩子因為習武,骨頭硬得要死。可夏無邪仍然覺得,比起上輩子,這輩子能做到的動作絕對是可以達到極限級別的。
於是,心情大好的夏無邪同學,映著皎潔的月光翩翩起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上輩子看三國的時候就覺得曹操絕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