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第三次的背叛之後,夏唯雅帶著淡淡的微笑走進美容院,一剪子齊根將長髮剪得乾乾淨淨。至今她仍然記得那冰涼的剪刀靠在脖子上的感覺。拿著她頭髮的理髮師雙手微微的顫抖,一再詢問她是否真的決定剪掉。
剪掉,當然剪掉。剪掉了才會做回自己。才會回到一切的最初。回到不認識他的最初。
夏唯雅搖了搖頭,那些記憶彷彿是水蛭一般總是纏繞在自己記憶的深處,一直到最後也沒人能夠幫她抹掉。夏唯雅掃了附近一眼,似乎沒有東西能夠將頭髮紮起來。罷了,先這樣。出去了再說。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夏唯雅知道外面的人要休息了。連忙將麻繩扯松,將手塞進麻繩中,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果然,車簾被掀起來一角。一個人影低著頭爬了進來。挨個孩子晃盪了一下,探了探鼻息。
確定沒有中途嚥氣的也沒有沒睡著的,那人小心翼翼地下了籠子,嚴嚴實實地掖了掖黑布。
“薛老闆,今夜就先歇在這裡吧。明日再趕路。”外面一個聲音恭敬地說道。
“恩,你去安排吧。”聽聲音這位被稱為薛老闆的人年紀應該不大。
夏唯雅又耐心地等了約莫一刻鐘,周圍漸漸靜了下來。偶爾可以聽見蟲鳴和馬匹的吐氣聲。暗夜中,夏唯雅一雙暗金色的貓眼閃爍著冷冽的光。
小心地將手從麻繩中撤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夏唯雅小心地將黑布掀開一點點。縫隙的大小不足一指寬,略微等了等。沒有任何動靜。才大膽地掀開更大一點的縫隙。帶著涼意的風從縫隙中灌了進來。夏唯雅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覺到有些頭暈。可這種感覺簡直好極了。再睜眼睛,眼中的光亮已經是務必銳利的了。
夏唯雅將黑布微微往外推了推,撐一小塊縫隙。待黑布鬆了一些。夏唯雅便轉過頭兩隻手拎著腳鐐慢慢朝著欄杆移動過去。先是將腳鐐卡在欄杆的邊緣,再次略微等了一下。確定確實沒了動靜,夏唯雅側過身,慢慢地從欄杆中間擠了過去。
第十九章 半夜開鎖的人
腳鐐上綴著不大不小的一個鐵球。雖然有些重量,但拖著跑還不成問題。夏唯雅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拖著鐵球在草叢中奔跑著。
說是奔跑,其實還不如她平時跟丫頭們鬧著玩跑的快。可饒是如此,夏唯雅仍然咬著牙堅持著。
太礙事了,中途休息的時候,夏唯雅惡狠狠地瞪了腳腕上的腳鐐一眼。這附近根本不可能有肥皂之類的東西,怎麼才能想辦法把腳弄出來呢……
因為是在古代,一個城鎮和另一個城鎮之間的道路多半經過荒郊野嶺。高高的草叢幾乎能遮擋住夏唯雅矮小的身形。眼看著太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西邊,夏唯雅四下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
廢墟?破廟?別鬧了,大野地裡哪兒來那麼高大上的休息場所啊。有個地洞還差不多。
總算是看見了一棵看上去比較容易攀爬的大樹,夏唯雅沒多想,拖著鐵球奮力朝那邊跑去。走到樹底下,她就後悔了。所謂遠處看見的螞蟻走近了或許是大象的原理。方才還覺得不太高很好攀爬的大樹跟她這小身高一比,簡直快趕上參天大樹了。
夏唯雅:……爬上去……做夢比較快吧……
盤腿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眼前的大樹。夏唯雅細細地研究了一下樹幹的紋路。試想一下如果踩著樹皮爬上去成功的機率有多少。可是就算踩著樹皮了,自己身上還有負重啊喂!這不是單純爬上去的問題,這約等於自己背個人上樹一樣啊。
夏唯雅低頭看了看腳鐐,伸出手輕輕地扭動了一下鐵釦。嘗試著緩慢地將腳繃成直線,可總是卡在腳跟那塊。
灰姑娘你玻璃鞋的,搞那麼小尺寸幹嘛啊!夏唯雅破敗地砸了一下地面。看來先爬上這棵樹反而比較靠譜。天黑之前她必須上去,一旦看著車的人半夜起來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一個,一定會大面積地搜尋。拖著個球絕對跑不遠,除了上樹沒別的辦法。
夏唯雅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仰著頭看了看之前研究的上樹路線。扶著樹幹小心翼翼地邁出了第一腳。
咕咚,夏唯雅平躺在地上,默默了。果然掉下來了啊……嚶嚶嚶……
這不科學!這時候不應該有個神馬隱士高人飄然出現然後將她帶走收為關門弟子才對麼?或者有路過的什麼王爺什麼將軍之類的將她帶走從此展開一段狗血沒羞沒臊的戀愛才對啊。尼瑪這荒郊野嶺的前有那啥後有追兵的,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了啊。
夏唯雅咬了咬牙